是雲士忠。

他今日穿了套藍色的錦服,一如既往的風度翩翩,風采卓然。

他也看到了雲容,看到雲容鮮活奪目的打扮,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隨即嘴角一彎,來到雲容的面前,打量著:“這衣裙穿得倒挺應景。”

“六哥,你不是應該在前面招待客人嗎?怎麼跑這裡來了?”

“被勸了不少酒。醉了。便提前溜出來了。”

“你這樣子看起來可半點不像是醉了。他們捨得放你走?”

“雲家的公子又不是隻有我一個。我走了,自然有人接替我。”

雲士忠說著,反問雲容:“你呢?聽說你一大早就開始忙活做甜點。應該很累了,怎麼不去休息,跑這裡來了?”

“沒辦法,甜點太受歡迎了。人家很想見見做甜點的人,我就過來讓人圍觀圍觀咯。”

雲容說著話,還無奈地攤了攤手,聳了聳肩。

雲士忠看著她裝模作樣,笑意更深:“你做的甜點確實好吃。”

“那是自然。”

雲容自信地揚起臉笑了。

雲士忠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下次單獨給我做一份。”

“……”

雲容愣住了。

他收回了手,沒再多說什麼,只沖著雲容笑了笑,便繞過她走了。

雲容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問喜碧:“他那話是什麼意思?”

喜碧笑道:“就是字面意思啊。小姐。”

“嗯。”雲容轉過頭,怔怔地看著雲士忠風度翩翩的背影,笑道:“不過,我才不會給他做。”

說完,還不忘沖雲士忠的背影吐了吐舌頭。

因為中午壽宴散得比較晚,所以,晚上的家宴開始的時間便往後推了推。

家宴主要是擺在雲家大宅的後園,擺了十來桌,一家老小陸續到位入座,一列丫環婆子魚貫而出,紛紛將飯菜擺上了桌。

永寧侯府和多羅郡主因為身份尊貴,直接被安排在主桌上,與老太太和雲家幾位男女主人同桌。

雲家景代表所有人沖老太太說了番祝壽詞,老太太高興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樂呵呵地招呼大家開宴。

雲容難得地有機會出席,卻是被安排在了某個小角落裡,光線不亮,又對著風口,冷得她不停地給自己灌酒,以期能夠軀散身上的寒意。然而,她一個未及九歲的小姑娘自顧自地給自己灌酒喝,而且一口又一口,看起來熟稔而沒有任何的不適,這讓這一桌的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將視線都停留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