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潞複雜難言地瞅了他一眼,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知道,她都得摘清自己,否則沒法混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從來沒想過投靠張媛,出賣你。”

司徒燕安眼角帶笑:“我相信,不過,今年的8月28號,未來咖啡廳,你與張媛喝咖啡的事怎麼說?”

他真的知道!

姜潞倒吸了一口涼氣,驚愕地張大嘴,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原以為她今天會給人家一個驚嚇,哪知對方丟出的炸、彈比她的火力猛多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對方看在眼裡呢。

怎麼辦,怎麼辦?這題超綱了啊!

姜潞心亂如麻,既然司徒燕安把時間和地點都點出來了,那這件事都做不得假,而且就那天張媛話裡的意思,她們以前確實見過面。

欺騙和抵死不認賬肯定不行,會引起他的反感,姜潞侷促不安地攥緊杯子,哭喪著臉試圖矇混過關:“我真沒想過出賣你,你相信我,不然我今天就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你了。”

“你拿什麼讓我相信?”司徒燕安用食指抬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眼波裡藏著姜潞看不懂的情緒。不夠,這點坦白還不夠,比起這個他更想知道姜潞的來歷,身世,背景,過往,每一樁,每一件都要清清楚楚地知道。

姜潞抿緊唇,眼神避開司徒燕安的眼睛,眉眼耷拉著,像一隻被人遺棄的小貓,可憐兮兮的,心腸稍微軟點的,見到她這幅模樣都不忍逼問了。

司徒燕安等了好幾分鐘,姜潞都閉口不語,他失望地垂下了手。正巧服務員端菜進來,他將餐巾一鋪,淡淡地說:“餓了吧,吃飯!”

雲淡風輕得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這樣算不算她逃過一劫了呢?姜潞偷偷瞥了他一眼,捏著筷子食不甘味。

親眼目睹了兩人的交鋒,小a輕嘆了口氣:“姜潞,你鬥不過他。”

司徒燕安一旦拋開了偽裝,氣場全開,有種一切都在他掌控中的感覺。姜潞哪會是他的對手。

被小a戳穿,姜潞就像被針紮破了氣球,懨懨的說:“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咱們有眼無珠啊,司徒燕安是隻披著羊皮的大灰狼,怎麼辦?”

“這不是好事嗎?他越兇猛,你躺贏的機會就更大了。”小a看問題的角度總是這麼新鮮。

“呵呵,我擔心他還沒成功就先弄死了我。”姜潞冷笑,潑了小a一盆冷水。

小a愣了下:“不會吧,我看你主動坦白了,他對你的印象還不錯。你再找機會多刷點好感唄。”

“說得簡單,你教我。別跟我提書上什麼的,他可不是書上那個受盡屈辱的小可憐,小綿羊,什麼默默陪伴,打氣鼓勁,你覺得行得通嗎?我們已經被這本破書誤導了一次,難道你還想上一回當,把他當傻瓜?”姜潞懟得小a啞口無言。

忽然,一片翠綠的苦瓜放進了她的碗裡。

姜潞咬著筷子,訝異地抬頭。

又開始走神,跟他待在一起就這麼不耐煩?司徒燕安滿臉不爽:“吃飯!”

她又哪兒得罪他了?男人心真是海底針。

姜潞發現,自從在她面前揭下偽裝後,司徒燕安變得難伺候多了,動不動就給她甩臉子。小a還說躺贏,這麼下去,哪天她不小心得罪了他,被他弄死都說不定。

食不下咽地吃完了這一餐,下樓結完賬出門後,姜潞低頭踢了一下腳邊的石子:“我回學校了。”

今天受到的沖擊太大,她需要回去好好靜一靜。

可惜司徒燕安不給她這個機會:“跟我去一個地方。”

“啊,哦。”姜潞跟了上去。

司徒燕安領著她走到馬路邊。路邊停著一排排汽車,司徒燕安徑自走到一輛黑色的車子外面,抬起手敲了敲車窗。

下一瞬,就像變戲法一樣,原本安靜如雞的汽車忽地從裡面被人開啟了。緊接著一個長相平凡扔進人堆裡都找不出來的年輕人鑽了出來,恭敬地拉開後座的門:“燕少,請!”

司徒燕安坐了進去,發現姜潞還傻愣愣地杵在那兒,他揚眉喊道:“怎麼,你打算用兩條腿走過去?”

姜潞這才如夢初醒,連忙跑過去,坐進後座,然後將門拉上。

汽車疾馳而去,一路上,姜潞攥緊了袖子,滴溜溜的眼珠子偷偷觀察車裡的幾人。前面兩個年輕男人一臉兇相,面無表情,一看就是不好相與的,司徒燕安從哪兒認識的這些人。還有他要帶她去哪兒?

想著想著,姜潞猛然記起張媛跟她說的話,忙不疊奪過司徒燕安的手機,接著沖他比劃了一個手勢,見他不明白,姜潞連忙拿起自己的手機打了一行字,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