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奶』笑呵呵的看著院子裡熱熱鬧鬧的一切,真的知足了,哪怕下一秒就死了,她這輩子活的也是值了。

殊不知有些話,真的不能『亂』講的。

吉時已到,全福人笑呵呵的扶著新娘子和新郎拜堂。

喬巖臉上也是辣的,好像真的有種自己結婚的喜悅感充斥在她的周身,讓她有些暈乎乎的,看著身邊站著的高大男人,心裡是很滿足的,有生之年能當一回他的新娘子,也就真的沒也遺憾了的。

“哎,新娘子好漂亮呢。”

“誰說不是呢,這城裡姑娘的面板真是的,細白細白的。”

“牛『奶』『奶』這下可高興了,沒準一下子就好了呢。”

“就是呢。”

觀禮的村民們七嘴八舌的探討著牛『奶』『奶』家的這樁喜事兒,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天上的日頭也慢慢的隱進了一片烏雲裡,晴朗的天空剎那間暗沉起來。

已經要冬日了,天氣還是像小孩的臉似的,說變就變,沈擎南不自覺的皺了下眉頭,今天他左眼皮一直在跳,莫名的讓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應該說從見到那件紅『色』的嫁衣開始,他預感就不太好。

“一拜天地。”

村裡的唱喜人高聲的吶喊拉回了沈擎南的思緒。

“二拜高堂。”

一直到夫妻對拜的聲音響起,沈擎南才算是鬆了口氣,說不清心裡是失落還是其他,總算是過去了。

只是他這個想法還沒有落地呢,就警惕的眯了一雙虎眸的,喬巖今天穿的嫁衣是大紅『色』的,正紅的顏『色』,太陽被烏雲吞沒了,卻在這會兒出現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亮點,沈擎南曾經也是一名非常出『色』的狙擊手,所以他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對勁,在第三拜的時候已經起身上前擋在了喬巖身前。

俗話說螳螂撲蟬黃雀在後,他一人之力,顧得了前面,卻是顧不了後面的。

沈擎南這樣戒備的神『色』,早已經讓老沈先生驚覺起來,只見老沈先生也飛快的把妻子江女士護到了身前。

江女士卻是一把推開了老沈先生,到處去找喬雪了。

“小雪呢,小雪呢!”江女士簡直就要瘋了,剛剛她明明還見到喬雪就站在她跟前不遠的地方的,可是為什麼一眨巴眼的功夫就沒有了呢。

“啊,沒見了嗎?”喬巖想自己大概真的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吧,連喬雪不見了,她都不是第一個知道的。

沈擎南瞬間黑了一張臉,你知道他為了今天,還是準備了一些人的,就他帶來的那些人都在人群中隱匿著,隨時待命的,不過他以為對方的目標會是喬巖,卻沒想到喬雪不見了。

這不禁讓他方寸大『亂』,一時之間指揮著林江趕緊讓人去找喬雪。

而後一團大『亂』的時候,喬巖只覺得胸口悶悶的疼,起初她還以為是她因為擔心喬雪兒難受,可是很快,她才後知後覺的知道,不是心理作用,是生理作用。

她的胸前像是被人挖了一個口子似的,有什麼東西往外湧著,她抓緊擋在她前面的男人的衣襬,顫抖的喊他的名字。

“沈擎南。”

沈擎南這會兒全副注意力都對著外面,人群已經讓疏散開了,他的前後左右站著的都是先前他帶來的保鏢,所以喬巖喊他的時候,他也沒當回事兒,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全身戒備的應對著對面的某個方向,如果沒估算錯誤的話,剛剛那個亮點,就是從對面十點鐘方向過來來,也就是說在那裡有敵人設下的狙擊地點,這個時候,他不能做什麼,只能祈禱著派出去的人能儘快的找到喬雪。

這一次,他一定會保護好喬巖和喬雪的。

“砰——”

不大不小的一聲砰聲響過後,沈擎南詫異的轉頭,就看到喬巖胸前的那一片暗紅。

大紅『色』的嫁衣,正中胸口的位置,被什麼溼潤了,變成暗沉沉的一團,噴『射』狀的溼潤,就像是那年開在夏瑾顏胸口的那朵紅梅一樣。

“顏顏!”

他大喊的這一聲,喬巖聽到了,可她覺得自己有點悲哀,沒想到這時候,他叫的還是夏瑾顏的名字,到底自己不過是他做戲給別人看的而已。

真疼,這會兒她不光是胸口疼了,四肢百骸都透著一股針刺般的疼痛,疼的她急急的喘著粗氣兒,然後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所以也沒有看到金主大人接住她身子時那緊張的樣子,真是千防萬防沒有防得住嫁衣上會被人做了手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