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巖震驚的看著傅鈺,雖然心裡早有猜測,可是當真相就這麼淬不及防到來時還是讓她有點小小的不適應,好像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心裡某處踏實了,又好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忽上忽下的,讓她不得不趕緊搖頭,屏棄這些可怕的心思。

“喬巖,我,我……”傅鈺對著喬巖緊盯不放的一雙美眸就有點緊張,結結巴巴的一句話說了半天也沒說完整,搞得還一頭冷汗,費多大勁似的。

喬巖回神,看傅鈺這樣,不知怎麼的就不那麼害怕了,她之前是很怕傅鈺的,怕是因為那場綁架裡的傅鈺讓她看不透,讓她覺得陌生恐怖,那時候,她軟下聲來求他放了她,可他一句話也不說,就那樣盯著她看,猶如地獄的惡鬼盯著自己的獵物,伺機而動就要撲上去撕咬蝕骨……

因為見識過他的陰恨,這些年來,那些曾經的過往都變得模糊不清了,如今再看到眼前這人吞吐結巴的樣子,那些刻意被遺忘的記憶如潮水般撲面而來。

“傅鈺,我喜歡你。”當年她追了幾天就沒了耐心,直接把人給堵在男廁所門口就表白了,心裡想的是,成就成,不成拉到,反正她就只是喜歡而已,也不是非他不可,再說了,要是讓她爹地媽咪知道她早戀,還不得打死她啊。

當時他怎麼回答的,好像是哦了一聲還是怎麼地,喬巖記不清了,畢竟過了這麼久了。

反正是沒直接答應,然後,她就堵在那兒,接著問:“怎麼著,行不行的你給句話啊?”別這麼墨跡人行嗎?

“哦。”他還是這一個字,可真是高冷男神範啊,她那會也是腦抽,就喜歡他那副高冷禁慾的調調,迷妹一樣的反問:“那就是同意了。”

“哦。”他還是這樣回答的,只是他的答案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她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因為看到了他白皙臉頰上的一抹紅,害羞了,她總算明白,男神不是高冷是害羞,後來接觸的多了,她還發現,男神和她說話會不好意思看她的臉,她那會還自戀的把自己的臉往人家跟前一杵問:“是不是對著本小姐這張漂亮的臉蛋你不好意思了啊。”

每當這個時候,傅鈺的臉啊,會比平時更冷一些,可耳根後卻會很紅很紅。

“我我,我,這個,給你……”傅鈺終於磨嘰了半天才說完了話,還從口袋裡掏了張銀行卡出來,就這麼放在了茶几上。

喬巖瞥了一眼那張銀行卡,只覺得怎麼這麼似曾相識呢,那時候,他們才剛剛確定關係,對於喬巖來說,才高中生啊,就是圖個新鮮玩玩而已,誰知道,突然有一天,他給了她一張卡,說卡里的錢是他的私房錢。

這會兒,看著這卡就覺得眼熟,她不禁好奇的問了句:“不會是以前那張卡吧?”她只是靈機一動的試著問了句,卻沒想到就看到傅鈺滿臉通紅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傅鈺伸手把卡翻了過去,卡的背面上寫著幾個她熟悉的小字——零花錢。

喬巖忽然就笑了起來,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秘密那樣睨這傅鈺問:“傅鈺,你有什麼事兒瞞著我的嗎?”不怪她這樣的猜測啊,這張卡她很多年前就見過。

那時候,她過生日,還剛交了男朋友,就想著這個生日會不會不一樣呢,果真不一樣呢,生日那天沒見到男朋友的人,第二天才見到人,禮物呢,沒收到,卻受到了一張銀行卡,那張上面就是寫零花錢這麼三個字。

當時她可是很生氣的,她那時候一點也不缺錢,每個月的零用錢多的都用不完,怎麼會在意這樣的禮物。

只是現在再次看到這張卡,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是錯過了一些什麼的,不禁好奇的開口問他:“傅鈺,你喜歡我什麼啊?”男人喜歡女人,無非是女人的才和貌,她勉強算有點姿色,可也遠遠沒到讓人深情不負的地步,而且她也不是那種溫柔小意的女人能潤無細無聲的存在於男人的四周,所以,她不明白,傅鈺喜歡她什麼?

傅鈺蹙眉,想了好久,才說了兩個字:“溫暖。”是的,她很溫暖,雖然她現在看上去冷冰冰的,可他就看看到了溫暖。

溫暖?喬巖愣了一下,而後詫異的又問:“能具體說說嗎?”

傅鈺低頭好像在思考,好一會兒後,才說:“麵包和牛奶。”

別人可能聽不懂傅鈺說什麼,可喬巖聽懂了,她追傅鈺的時候,給傅鈺送過麵包牛奶,那會兒是冬天,麵包牛奶放在保溫桶裡,送出去的時候還是熱的,而她自己也有一份,不過,臥了個大槽啊,她突然有點想說,卻又覺得弄明白了再說會比較好。

這個傅鈺啊,可能真的有毛病,不然哪有人拿著刀子往自己大腿上戳的,所以,她的小心點才好。

“噢噢,好吧,那你休息吧,我也累了去休息會。”她說著就往臥室走,可卻被人拉住了裙角。

回頭就看到傅鈺那雙澄澈的鳳眼裡波光粼粼,像是她小時候養過的一條京巴,看她的時候就這樣可憐巴巴求憐愛的神色,讓人忍不住就想抱在懷裡好好的蹂躪一番,不過,對著傅鈺,她可軟不下心來,年少時的初戀呢,可現在卻發現,一切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兒,而她卻為了這段不是那麼回事兒的初戀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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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鈺,你放開我,你要是能在這兒待著呢,就待著,不能待著就滾蛋滾蛋聽懂了嗎?”她忽然就怒了,像只刺蝟一樣豎起了尖裡的刺身,誰這個時候靠近,必定被她的所傷。

好在傅鈺鬆手了,眼巴巴的,好聲好氣的道歉:“對,對不起,你不用管我,我,你,你快去睡覺。”

喬巖看他這樣子就更來氣了,恨不得給他兩腳的,什麼東西啊,真是有病,忽然就想到了傅鈺有病這個事兒,不屑的問了一句:“傅鈺,你是有什麼病啊,他們說你是雙重人格,你現在這樣子是第一人格,還是第二人格,你犯病起來是什麼樣啊,是不是……”像當年那樣殘暴的對她的是傅鈺的另一個人格,喬巖不敢往下說了,身子抖了抖,儘管她這會兒大吼小叫的,不過仗著傅鈺的在意任性而為而已,如果傅鈺真的犯病……這麼一想還挺可怕的,趕緊腳底抹油的往臥室去了。

這還不算完,到了臥室,想來想去都覺得不踏實,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一張桌子給挪了過去頂著門,這才氣喘吁吁的躺在床上想事情。

不行,她的找個人,這麼一想就拿出手機給沈擎南打電話,可這電話卻怎麼都打不通的,沒辦法了她只能給自己一直在用著的一個私家偵探打電話。

柳意,她要找柳意,柳意人如其名,溫柔小意那樣的女生,長的不是多麼出彩,膽小有懦弱,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孩,卻是喬巖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那時候喬巖對於柳意的暗戀嗤之以鼻,一直到有一天,柳意給她說:“喬喬,你真的不喜歡他嗎?大家都說你倆很般配呢……”

就是那時候,喬巖才注意到了還有傅鈺這麼個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