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中平五年八月六日

“王定公子,接旨吧?今後公子就是西園校尉之右校尉,掌管五千步騎,守衛長安城之南城門。南城門兩千守衛皆由公子調遣,下官替各位大人們恭賀公子。”之前幫助王定將貂蟬送出宮廷的小宦官諂媚地向王定陪笑,完全不是三個月前見到的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王允咳嗽一聲,提醒王定趕緊接旨,他才能也站起來。

小宦官眯起眼睛,充滿敵意地盯著王允,道:“王刺史也不必再跪著了,本官前來還有一事,和王刺史有關。來人,將罪臣王允拿下,關押廷尉候審!陛下有令,閒雜人等不得阻礙公務,否則與王允同罪!”

剛說完,小宦官就將任命王定的聖旨塞到他的手裡,同時還將一張布帛偷偷塞如王定的衣袖之中。原本王定也被嚇了一跳,但是現在卻直接就明白了。

“父親!三弟,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些官兵要帶走父親?”王蓋從偏房衝出來,他和王景原本在偷看三弟領聖旨的一幕,卻沒料到這個小宦官竟然要帶走父親。

王允冷哼一聲,站起身,風度正派,冷聲道:“蓋兒,景兒,你們真是讓為父操碎了心。我不在的這幾天,家務事由景兒負責,若是有官員拜訪,蓋兒負責操勞。至於朝堂之事,你們全權聽定兒安排。”

王允自然知道眼前這個小宦官要帶走自己,是張讓等人要出手了。而且西園八校尉的任命聖旨剛剛下達,宦官就直接出手,足以見得他們也實在畏懼自己。剛剛還有些著急,但王允看到兒子王定竟然淺笑,彷彿成竹在胸一般,他就知道這孩子早就料到了這一切。

王蓋和王景急切,但父親都如此說了,他們也沒辦法再多說些什麼。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官兵將父親帶走,兩人面面相覷。

待小宦官將王允帶走之後,王蓋才急切地對王定說道:“三弟,父親讓我們聽你的安排,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是啊!原本陛下隆恩,冊封三弟你為西園校尉,怎麼這馬上就把父親抓走了呢?”王景也不明白,趕緊追問。

王定露出淺笑,饒有興趣地摸摸下巴,準備吊一吊兩位哥哥的胃口。

“混小子,別磨蹭了,咱爹都被抓走了,你還不著急?”王蓋猛然拍了一下王定的後腦,嚴厲地批評他。

長兄如父,大哥這力道用得也太大了,打得王定後腦生疼。但是王定也沒有辦法了,只能哭喪著臉趕緊解釋。

“大哥,二哥,這是宦官在向小弟施壓。小弟這右校尉的職務,本身就有五千兵力,再加上能兩千南城守衛,這就是七千兵力。整個雒陽城內,小弟這兵力已經足以震懾很多大官了。十常侍當道,必然要掌控兵權,他們是準備拉攏小弟。而之所以他們要抓走父親,一方面是因為父親掌握了張讓等人私通黃巾軍的證據,另一方面就是要讓小弟去向他們表態。只要小弟一日不表態,西園八校尉的派系一日不定,父親就沒有大礙。大哥二哥依舊如同往常一樣即可,小弟來處理此事。”王定簡單解釋了幾句,雖然二哥王景沒有聽懂,但王蓋官列侍中,倒是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派系之爭。

沒工夫理會大哥二哥了,王定向後院走去,同時拿出了之前小宦官塞給自己的布匹。

“嘿!白送錢,好事,好事!不過,宦官終究鬥不過名門望族,現在我還不足以改變歷史軌跡。十常侍會被剿滅,何進必死無疑,董卓必然亂雒陽。既然如此,我倒不如待價而沽,發展一下自身實力。嗯……聽說李典已經派人尋訪到了高順,這南城守衛將士的位置,就交個他了。”王定眯起眼睛,叫上典韋到府邸後門去拿錢財。

府邸後門,十幾個宦官帶著幾個兵丁等候在這裡,三大箱黃金羅列在一起,看上去怎麼也得有兩百斤上下的重量。如此多的錢財,王定還真是忍不住笑意。

“這位大人,小小錢財不成敬意,還請收下。”王定笑嘻嘻地取出一大枚金子,遞給眼前的小宦官。

“不可,萬萬不可!下官只是來送錢的,可不能收錢。王公子收下這些錢財,就是對小人最大的恩賜!”這個小宦官誠惶誠恐,他出來的時候可是被警告過,如果王定不收這些錢財,回去就等著掉腦袋。

王定眯起眼睛,明白了張讓、蹇碩等人的態度,同時對典韋擺擺手。

“既然如此,那本公子就收下了。惡來,把這些東西搬到我的院子裡去,然後讓漢升過來。”王定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做給面前的小宦官看,同時眼神示意典韋賣弄一下自己的本事。

典韋心領神會,直接蹲下,猛然搬起來二百斤上下的三個大箱子!

“天哪!如此神力,果然是壯士!王定身邊有如此武力的護衛,怪不得大人們都要拉攏他。”小宦官震撼不已,但心裡也暗暗記下,回去就將此事稟報給各位大人。

回到自己的庭院,韓武坐在院內涼亭之下,黃忠和典韋分立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