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知識,就是力量(二)(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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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謙牧並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帶著時氏律師團裡的許律師。
在經過律師的長篇大論後,陳姨算是弄懂了自家兒子可能犯法了的事實。她沒讀過什麼書,也不瞭解所謂的法律。她只知道,他的兒子如果犯法了,那就是要去坐牢的。她這些年又當爹又當媽,把兒子當做唯一的希望,如果沒了兒子,她怕是沒有活下去的慾望了。
當即,陳姨就開始了哭訴。
“時先生,我真的不知道這是犯法的。我看滿大街的小姑娘追星,不都是有照片的嗎?我以為這沒什麼的。而且你看我兒子現在這樣,求求你放過他吧。”
時謙牧不是聖人,做不到不知者不罪這樣的境界。不過陳姨看起來確實是無辜的,那個陳財發卻未必。極有可能是有人出錢讓他這麼做的。
“陳姨,我聽說你的兒子最近出了事?”
陳姨臉色一白,“你?是你做的?”
顯然,陳姨是把時謙牧這句話理解為威脅了。
時謙牧自然是搖頭:“不是我。但我懷疑,是有人教唆他這麼做的。現在那人估計是想要撇清關系,所以你兒子出事,應該也和那人有關。”
時謙牧說的這一切都是猜測,但他不確定陳姨是不是知情的。畢竟陳姨是錄音拍照的人,誰知道她是不是和陳財發一道的。所以時謙牧挑明瞭陳財發出事不是意外,也用了“教唆”這樣的字眼,就是想看看陳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陳姨這麼愛自己的兒子,應該不捨得兒子受累或者坐牢。如此,權衡利弊之下,當然是告知真相才好。
然而時謙牧註定要失望了。因為陳姨的確什麼都不知道。
在聽到有人故意害她的兒子後,陳姨表現得很驚恐:“我們母子倆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得罪誰啊!”
“不是的,應該是陳財發受人指使,收受好處,故意抹黑ti戰隊。但因為沒能成功,擔心陳財發會暴露並且拖他下水,所以先下手為強。這是我們的猜測。”一旁的律師說。
陳姨搖搖欲墜,搖頭說著:“我的兒子不會這樣的,他!他怎麼可能要害人呢?”
沒有一個母親會相信自己的孩子會害人,但事實如此,容不得狡辯。
陳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又說:“對了!前段時間,財發突然說他找到賺錢的路子了。那晚他還去買了兩斤鹵肉,說要慶祝一下!”
律師問:“那麼,你知道他的賬戶嗎?我的意思是,他的賬戶是否多了一筆錢,而且來路不明。”
陳姨搖頭。家裡就只有一本存摺,供母子倆所有的開銷。如果突然多了錢,她不可能不知道的。畢竟她前兩天為了兒子的病,還特意去銀行取了錢。
律師神色凝重,看向時謙牧:“可能是現金交易,又或者有別的途徑。這樣真的不好查,我們沒有許可權,很多東西都查不到。”
時謙牧也知道,但想到有人為了對付一個新興戰隊如此大費周章,他就覺得必須要揪出這個人。誰知道此人打的是什麼主意。
“陳姨,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你能將陳財發出事的經過說一說。你應該看得出來,我不是害你兒子的人。我也很想知道,是誰在背後抹黑我的戰隊。”
陳財發出事,還是梁霄旭告訴時謙牧的。沒人願意被當做瘋子,陳姨更是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有精神病。是以,陳姨這段時間除了帶兒子去醫院,大部分時間就陪著兒子待在家裡,對外絕口不提此事。若非梁霄旭派來的偵探跟蹤了好幾天,發覺異常,可能還不會有人知道陳財發精神失常。
事到如今,陳姨自知瞞不下去,何況若真是有人要加害於她兒子,她怕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她也只能將希望寄託於時謙牧身上了。
這段時間在ti訓練基地工作,陳姨也算看出來了。這幾個年輕人不得了,尤其是這個隊長,一點都不像是二十出頭的大小夥兒,反而沉穩得像個社會成功人士。
陳姨哽咽著說道:“一開始吧,我就覺得財發有些不對勁,好像有什麼喜事,總是念唸叨叨的。我問他,他又不肯說。只說要讓我過上好日子了。他沒什麼壞心思的,不是讀書的料子,讀了職高就出來打工。平時做點散工,也沒個定性。你們說,怎麼可能突然就找到賺錢的路子了?都怪我沒留心……”
“後來他每天都不著家,我問他都在幹什麼。他說去工地打工。我多問了幾句,他不耐煩了,才說每天去網咖上上網。我想著他工作辛苦,家裡又沒有裝網線,財發去網咖上網也沒什麼。直到幾天前——”
“那天都十點多了,財發從來不會這麼晚不回家的。我就打算去附近的網咖找他。還沒走到小區門口,我就看到他了……”似乎是想到了極其不好的事情,陳姨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在發抖:“財發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身上全是傷。就倒在樓下那片九裡香裡。我當時嚇死了,他身上還有酒味。我以為他喝了酒跟人打架,問他,他什麼都不說,臉色發白,也不肯讓我碰。我費了半個小時才把他帶回家……全是傷啊!真的,青一塊紅一塊的。我給他上藥,他也一直很不配合。我當時以為他是被嚇著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時謙牧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陳姨回過神來,“他好像被嚇傻了啊!不管問他什麼都不說,只是抱著頭縮在角落裡。我的兒子啊,那就是我的命呀!我找了醫生,醫生說就是受到了驚嚇。那些專業詞彙我都聽不懂,就知道醫生說要長期治療,去找心理醫生,還有治精神病的醫生。你們說怎麼可能呢?我好好的兒子,怎麼就精神病了?怎麼可能啊!”
陳姨嚎啕大哭,時謙牧將旁邊的紙巾遞過去。
陳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就差下跪了:“我求求你們了,救救他吧!我們家招誰惹誰了?長期治療,我哪有那麼多錢啊。你們還要告他——”
時謙牧朝律師搖搖頭,示意他不要逼迫太過。
律師拿出筆記本和鋼筆,開始發問:“你的兒子在嗎?我們可以見他一面,問些事情嗎?”
陳姨卻是拒絕的:“他在屋子裡。但是你們還是別進去了,當初看醫生,我都是哄了好久才成功的。醫生說他現在不願意見任何生人。唉,無論問什麼,他都沒反應。你們有什麼要問的就問我吧。我可憐的財發……”
“能否把病歷、傷情鑒定書之類的給我們看看呢?”
“這個可以。”陳姨起身進屋裡翻翻找找。
透過半開的門,時謙牧能看到,床上的角落裡蜷縮著一個人。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陳姨出來的時候還哄了句:“不要怕。”
律師翻看一遍,又遞給時謙牧。時謙牧沒接,只說回去影印一份,再還給陳姨,陳姨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