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楚生就這麼靜靜的站著。

他肩上的若帝,眼睛閉著。

她沒有睡,也睡不著,只是覺得閉上眼睛,就好像感受不到一切的煩心事了,能夠短暫的、靜靜地,讓自己體會片刻安寧。

晨光破曉時,若帝睜開了眼睛。

“沒勁。”

她眼神中帶著幾分責怪,道:“你就不能給我換個地方好好休息休息?竟然硬生生的讓我站了一晚上,你可真行。本來我想著,你要是真想學我爹搞‘生米煮成熟飯’那一套,我也就半推半就的應了,反正都快死了,快活一下也無妨。”

“女流氓。”

楚生吐出這三個字,而後便無言以對了。

“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我爹那樣,我能好到哪裡去?”

若帝坦言道:“我本來就是個女流氓,只不過是平時被責任壓垮了,想流氓也沒地方撒野去。”

“你真的放棄了?”

楚生思索片刻,問道。

“嗯。”

若帝輕挽秀髮,開朗的笑了笑,道:“你知道我現在怎麼看你麼?”

“怎麼看?”

“幼稚、膚淺、愚昧、粗鄙、自以為是…”

若帝一口氣說了很多貶義詞,最後還不忘加上一句:“不解風情,不懂情趣,躲避丈夫的義務!”

此時她說的義務,顯然已經不是‘心靈’上的。

楚生也不生氣,笑道:“你罵了我這麼多,總的有個理由吧?”

“因為你以為,力量就是決定一切的東西。”

若帝篤定道:“單憑這一條,你就不可能改變這推演世界的結局。”

“為什麼?”

楚生問道:“無論如何,從最終的結果來看,只要達到飛昇境的戰力,便能結束,不是麼?”

“德不配位,這四個字你聽過麼?”

若帝輕嘆道:“不,你就算聽過,也不會明白這四個字的真實意義,。”

“你的意思是?”

若帝看似換了一個話題,問道:“一個情緒化的人,擁有極強的力量,能夠按照自己的喜好,去主宰他人生死,你覺得合適麼?”

“不合適。”

楚生搖頭道:“就像那個白衣青年,他做的事情,就是靠自己實力強大,憑藉自己的喜好主宰他人。結果,他被召進古都,然後有了現在的下場。”

“是的,但那是別人,你自己不也一樣嗎?”

若帝望著楚生,彷彿看到了他的靈魂,緩緩道:“你雖然信奉善良,但你依舊是有偏私與偏心的。這樣的你,不可能擁有‘不可思議境’的力量,哪怕有,你也駕馭不了。”

“我自問已經足夠善惡分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