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他也不陌生。

這半年裡,從最開始的陌生害羞到現在的習以為常,諸季反客為主,閉上眼,挑起她的下巴從不同角度加深這個吻。

真是孺子可教。

陸霏霏揉了揉自己麻麻的嘴唇,朝他揚眉一笑。

外人都道諸季是夜夜被寵幸,其實他們現在才不過到這一步而已。

一吻作罷,諸季繼續去看自己的書,而陸霏霏也和沒事人一樣批閱堆積如小山的奏摺。

忽然,陸霏霏漫不經心的神色,在看到其中一本奏摺上的東西後愣住了。

她不同之前的一目十行,這回一字一字讀下來,眉頭漸漸皺緊。

諸季敏銳地感覺到她的不同尋常,抬起頭來,語氣中有了點溫度:“怎麼了?”

陸霏霏暫時分不出心神回答他,一路看到尾,他已經走到她身旁。

陸霏霏臉色不好,原以為只有現代才會有這種不好風氣,沒想到古已有之。

將生黴的食物經過包裝,偽裝成優良的食物,高價出售給學堂。

陸霏霏格外重視地將這本奏摺抽出來。

身後的諸季一目瞭然,讀懂了這奏摺呈報的案件,又看見她這副模樣,一時興起,雙手撐在桌案上,將她困在自己和桌案之間,俯身輕輕咬她耳朵,淡淡問道:“帝君您這是想管?”

陸霏霏耳朵本就敏感,被他這麼一咬,頓時有點受不住,忙隔開距離率先道:“行了,別撩撥我,我定力沒那麼好。”

諸季聞言眸色有點沉。

定力不好,那為什麼不碰他?

同床難免有時兩人都被撩撥到情動,他都不介意了,為什麼她還要剋制?

倘若陸霏霏清楚他在猜忌什麼,一定會舉雙手發誓,上天明鑒,她只是不想對未成年出手啊。

可惜她不知道,也無法意會,所以只能退到安全距離,岔回剛剛那個話題,抬眸道:“難道你覺得本宮不該管?”

諸季搖頭:“那倒不是。”

“只是從前,在我的家鄉那邊也有過類似的案子,但最後的結果都是不了了之,沉冤並未昭雪,想來是有什麼人物在背後操控,帝君不怕牽一發而動全身嗎?”

陸霏霏聽完他這一番解釋,微愣,隨即笑道:“你這是在擔心我,還是在勸告我不要多管閑事?”

諸季微微一笑,淡漠的語氣全然看不出從前那個會羞澀會臉紅的少年的身影:“你說呢?”

陸霏霏不喜這模稜兩可的答案,便只看他一眼,而後不以為然嗤笑道:“無所謂,你的想法左右不了本宮的決定。”

諸季周身的情緒涼了一點。

兩人一開始悠閑自若的美好氛圍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漸漸豎起的無形隔閡。

來自身份、地位、不甘與不悅的隔閡。

翌日。朝堂。

陸霏霏將前日奏摺的主人叫出列來,命他給眾臣仔仔細細講述了此事。

惡劣有三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知法犯法,當屬其最!

為牟暴利,不擇手段,當屬其二!

供給學堂稚子,何其忍心,何其狠心,當屬其三!

陸霏霏十分滿意那大臣的口才和良心,待他低沉陳述完後,抬眸掃了一眼眾人。

珠玉般的嗓音懶懶道:“眾愛卿以為,此事該作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