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的人都緊張地望著她,包括陳皇後,很想從她話裡聽出些有價值的東西。

哪知道朱美美往榻邊一坐,竟突然轉頭對沈昭道:“攝政王,人都到齊了,哀家要你派人去搜紫薇宮!”

陳皇後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居然敢搜查皇後娘娘的寢宮!

“母後,兒臣沒聽錯吧。歷朝歷代,哪有搜查皇後寢宮的先例?這是母後在找兒臣的晦氣嗎?”

陳皇後說這話,倒也不是信口開河。

皇後寢宮不是不能搜查,只是,但凡搜查的,必定是犯了事被廢的,所以陳皇後才會覺得這是朱美美在找她的晦氣。

朱美美冷冷一笑:“那歷朝歷代,就有審查太後的先例?是不是皇後你也是在尋哀家的晦氣?”

這一反問,倒是問得很有力度,竟一下子將陳皇後給問住了。

“晦氣這東西,有沒有難道不是天生的?”朱美美望向沈昭,“比如說攝政王有鬍子,颳得再幹淨,仔細看,也能看出胡茬兒,對吧可皇後你能從哀家臉上看出胡茬麼?”

居然又提鬍子!

要不是重任在肩,沈昭非常想當場發飈,抽死這蠢貨!

凍住那張俊臉,沈昭道:“太後要搜紫薇宮,卻是為何?”

朱美美那個暗喜。瞧瞧,這就是狼狽為奸的好處,他負責直奔主題,哀家負責攪亂局面,配合得真是天衣無縫。

“皇後非說這是哀家要找她晦氣,實在是小人之心。哀家是那樣的人嗎?”

陳皇後冷笑一聲:“難不成,還是為了替兒臣找出真兇母後真是好高尚的情操。”

“錯!”朱美美一指她,“別以為哀家德高望重就會上你的鬼當!你紫薇宮有多烏煙瘴氣,哀家才懶得管。但你別胡賴哀家。李穗兒昨兒從將軍府抬回來,還是好好的吧,就是腳上有傷吧?緣何在你紫薇宮呆了一夜就傷勢加重?雖然哀家是給了你藥,但她睡的是你紫薇宮的床榻,吸的是你紫薇宮的薰香,吃的是你紫薇宮的膳食,用的是你紫薇宮的餐具……”

“皇後,這麼多疑點你統統不查,非揪住一瓶藥不放,是何居心?”

沈昭端起茶杯,若無其事地喝了一口茶:“嗯,的確得查。”

“什麼!”陳皇後尖叫起來。

“當著皇後的面查,的確有失體統。所以皇後您在永寧宮待著也好,這些骯髒事兒,就交給奴才們去辦,萬萬不能汙了您的眼睛。”

他緩緩地放下茶杯:“好好的一個人,進了紫薇宮,竟面目全非地出來,想想都替皇後覺得後怕。不把這地兒給弄清爽了,臣怎麼敢讓皇後娘娘再住回去……”

陳皇後目瞪口呆,之前她還不能理解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如何竟能權傾天下,這回真是領教了他以正義之名“行惡”的“嘴臉”。

她只顧著生事,竟忘了在這皇宮裡,光有鬧事的本領是不夠的,還得有解決的本事。

禦林軍都在攝政王手裡,你能怎麼鬧

此刻的朱美美,十分欣賞沈昭這種不要臉的風範。

她覺得這才是一個合格的反賊、值得期待的逆臣,四兩撥千金、紅掌撥清波……咳咳,好想給自己改名字叫“清波”。

陳皇後絕望中抓住最後一根稻草:“本宮要把皇上叫過來!皇上絕不會允許你們這樣欺負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