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竟然出乎意料地機敏,倒叫小錢一愣。

隨即反應過來,扯著尖利利的嗓門,喊給全殿的人聽:“奴才這就去辦!一定把皇上也擦得香香的!”

蜀王汗毛一豎,誰要你這個死宦官給寡人擦香香。

“母後不疼兒臣啦,兒臣不要這死太監擦,兒臣要母後親手擦。”

朱美美忍住作嘔的沖動,偷摸撈過抽屜角落的一個小瓶子,敏捷地往巾子上抖落幾下,然後捏著巾子,迅速地朝蜀王扭了過去……

“乖兒子,母後來給你擦鼻涕……”

蜀王美美地眯起眼睛,脖子向前伸,準備迎接親親母後的玉手……

說時遲、那時快,朱美美撲上去,猛地將蜀王撲倒在地,手裡的巾子狠狠地捂住了蜀王的口鼻。

“不是這樣……”蜀王才吐了四個字,就被捂了個嚴嚴實實,本來還想指點一下如何擦,這下全被捂了回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了。

掙紮,拼命掙紮,蜀王狂鬱悶,這漂亮母後怎麼回事,是要悶死寡人麼?

朱美美一邊用力捂著,一邊還拼命按擠:“哀家沒有娘,哀家只有二孃。二孃從小就這麼給哀家擦臉,說一定要擦得重、擦到疼,這樣才幹淨。乖兒子你現在疼了嗎?”

我勒個去,你那二孃一定是後娘。

蜀王簡直要氣暈過去,鼻子裡的軟骨被朱美美花了吃奶的力氣按擠著,蜀王只覺得軟骨都要被擠出來了,疼得要命。

他一邊掙紮,一邊恨恨地心想,等寡人翻過身來,第一件事就是按回來,你怎麼按寡人的鼻子,寡人就怎麼按你的胸!第二件事……寡人要弄死你二孃!

咦,怎麼有點掙紮不動了?

咦,怎麼母後的力氣這麼大?

咦,視線也模糊了。

咦……

沒法“咦”了,蜀王已經完全不能掙紮,癱軟在地上,暈了過去。

朱美美起身:“累死哀家了,快把他綁起來!”

白霜還有些猶豫,寧柳兒被蜀王輕薄過,恨都恨死他了,立時就開始動手。

“怕什麼,哀家在和乖兒子玩呢,快來!”朱美美嘻嘻笑道。

也對,花園裡打架打成那樣,攝政王大人也只兇了太後,沒有處理永寧宮的人,可見,太後多替宮裡人擔著啊!

傻歸傻,這麼有擔當,簡直難能可貴好嗎?

蜀王如此公然欺負永寧宮、欺負太後,還能當縮頭烏龜嗎?

太後都這樣了,當奴婢的還猶猶豫豫,像話嗎?連傻子都不如好嗎?

白霜勇氣頓生,擼著袖子沖了上去,和寧柳兒一起,將蜀王扶上椅子,然後綁了個結結實實……

沒錯,就是和椅子相親相愛地綁在了一起。

朱美美這下鬆了口氣,往榻上一歪,欣賞著爛泥一般的蜀王,滿意地道:“這迷魂藥還真好用,哀家第一次用哎……”

白霜和寧柳兒都不敢相信,她們天天在永寧宮裡,守在太後身邊,都不知道怎麼會冒出一瓶迷魂藥來。

寧柳兒很有策略地道:“果然好用啊,皇上暈得夠徹底。太後娘娘這個藥是哪來的?”

一提藥的來歷,朱美美有點不好意思,說話聲音都小了一截:“上回在明淵閣,攝政王他們要砍一個不聽話的大臣,這迷魂藥是從大臣家裡搜出來的贓物,哀家趁人不注意,悄悄拿了一瓶……”

贓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