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瑤第一次産生了想把一切都告訴他們的想法。

他們不是陌生人,不會用各種質疑的眼神看自己,他們會用他們最大的包容和理解力去消化她說的一切。

“媽媽。”熱氣呼呼的吹在自己的耳邊,時瑤耳朵紅紅的,她捏了下耳垂,有些濕氣。

她的聲音太輕,林楚惜並沒有聽到。

她撩起一把時瑤的頭發,細細的從裡到外,從上到下的吹著,吹風筒離頭發大約十厘米左右,溫熱的風吹的她頭皮很舒服。

時瑤的頭發又多又長,兩年過去了,頭發好像還是那個長度,但發尾的卷翹不見了,顏色也不見了,又黑又直,恢複了它原本的樣子。

時瑤轉了個身,抱著林楚惜的腰,深深的吸了口她身上的那股子牛奶沐浴露的香味,仰起頭朝她笑了笑。

“傻樣,”林楚惜摸了摸她的頭發,幹的差不多了,她拔掉插頭,將吹風機折起來,放進了抽屜,“睡覺吧。”

時瑤從地上起身,開啟抽屜拿了個火柴,“刺啦”一聲,火焰升起,將床頭櫃上她今天剛收到的祖馬龍香薰點著,小小的火苗竄了起來,和火柴融為一體,縈繞搖曳在室內。

林楚惜溫和的看著時瑤跪在地上吹滅了火柴扔進了邊上的陶瓷罐裡,看著時瑤幾乎以一種虔誠的姿態趴在床頭櫃前靜靜的看著火苗。

明明滅滅之中,林楚惜好像又感覺到了那兩年的絕望和苦楚。

——那是一種不知她身在何處,不知她是不是正面臨災難和痛苦的絕望。

當媽媽的總能感同深受,很多次看到電視裡有年輕小姑娘失蹤後又發現死亡在哪裡的訊息就能崩潰,她怕時瑤也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正在慢慢的死去。

看著被打了馬賽克的照片,林楚惜杯弓蛇影的一驚一乍,有些神經質的死死哀求千萬不要在某一天的新聞裡看到時瑤。

她後來已經不指望能找到她了,只每天向天禱告能讓時瑤不要受苦,平安健康即可。

這種未知的等待是磨人的,兩年杳無音訊,她也心裡隱隱約約有些知曉,但知曉和接受又是有區別的,她可以在等待中希望時瑤平安,人總是要在有希望的情況下才會勇往直前的。

只要一天沒收到時瑤的任何壞訊息,她都可以自我安慰她活的很好。

時瑤鑽進被子裡:“媽媽,我們說說話吧。”

讓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林楚惜直覺今晚的時瑤好像和以前有著什麼不一樣了,她脫了鞋子掀開了被子跪著爬了進去。

甫一躺平,時瑤就像只毛毛蟲一樣的挪了過來,鑽進了她的懷裡。

“嗯,聊什麼?”

林楚惜和時城都心照不宣的沒有問過一次她在這兩年裡經歷的事,縫紉機的消失又出現她們也沒在意。

她的回來已經是上天的饋贈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聊我在這兩年裡的事,好不好?”

“嗯,只要你想說,媽媽就聽著。”

即使時瑤做足了心理準備,但在開口前還是發現有些詞窮,畢竟一次穿越已經夠扯了,竟然還能穿回來。

“媽媽,你相信穿越嗎?”

“穿越?”

“對,這兩年我穿越到了1936年的一個村落,叫桐官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