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明樹的不斷央求下,婚禮的日子定在了兩個月後,也給時瑤空出了足夠的時間去做喜服。

時瑤想要做的具有年代感一點,她以前看電視都特別喜歡看那傳統的喜服,絲綢般有些光澤般的布料,長裙,紅繡鞋,金飾,紅蓋頭,樣樣都充滿了迷人的神秘之紗。

“明樹,今天下班後我們一起去裁布?”

“好,不過我們要不要去省城裡裁,那裡的布更好一些。”

時瑤想了想,“不用了,我一直合作的那家布店已經幫我去進貨了。”

和她合作的那家布店是她當時跑遍了整個鎮上才找到的,老闆是一個年約五十多的男人,老實忠厚,為人吃苦耐勞,價格比一般的布店便宜一些,但布料卻比一般的店要好上很多。

正因為他這實城的性格,被周遭的布店和同行的排擠坑害,但他也是笑呵呵的照單全收。

時瑤不免覺得他有些聖父了,但他只是笑著搖搖頭道:“我這不是等來了你嗎?”

時瑤一時不知道他是真的睿智還是愚鈍,等她幹什麼?

她生意剛起步,將來怎麼樣還說不定,他怎麼就知道等到她是一件值得的事呢?

和老周做生意,內心很放心,不擔心他給的是劣質布料,也不用操心材料的不足。

如今,她也只是提了一嘴以後想要發展喜服方面的路子,老周便一言不發的開始進起了喜服的布料。

時瑤苦笑不得,他怎麼就認定自己的喜服一定能大賣呢。

但為了不辜負他那張一直笑眯眯的溝壑叢生的臉,她只能......努力發展了!

老周已經去了一個星期了,店裡的生意由他的兒子看管著,小周和老週一樣,生的一副敦實模樣,圓圓的臉上五官都擠到了一起,讓人感覺這張臉盤子都不夠用了,會滿出來。

小周還未娶妻,老周的妻子又去世的早,家裡沒個女人操持,兩個大老爺們活的很粗糙,吃在店裡,住在店裡,住的房間雜亂無章,吃的睡的到處堆在一起,蒼蠅嗡嗡嗡的到處飛著,時瑤去過一次,還未完全落腳,老周小周簾子一拉,似乎也有些羞郝於這樣的場景。

時瑤也有些尷尬,幹巴巴的說了兩句就把話題轉到了布料上。

但也正因為沒有女人的操持,倆男人似乎對精打細算這門學問不甚瞭解,隨便一聊就想想要給時瑤免了這個費,那個費的,讓時瑤心驚膽戰的,害怕最後算下來他們還得多付時瑤錢。

時瑤只能拎起了秦明樹幫著他們算錢,而老周小周也一點都不避諱的告訴他們布的底價和自己的利潤。

時瑤和秦明樹哭笑不得:“你們下次還是長個心眼吧,萬一遇到有點心眼的,這家店都要被騙了。”

老周和小周:“........”嘿嘿笑著,完全不當回事。

他們只是做了個生意,卻還要替老闆操心會虧本,還要幫他們算賬。

老周小周眯著眼喝著茶,讓時瑤覺得自己是不是那個被騙的人?

不然怎麼可能會有這麼不操心的人?

天氣漸漸的又開始涼了下來,在婚禮還有一個月的時候,老周終於帶著大紅布料回來了,他一時間就帶著自己最滿意的綢緞去了【瑤樹服裝店】。

他胡亂抹了一把跑出來的汗,頭發也翹了起來。

“小林,幫周老闆倒杯水。”時瑤對著新招來的員工說道。

時瑤因為要涉及到定製的前期溝通,所以在店的一角隔了一個小房間,裡面不大,兩張沙發凳,一張小圓桌。

小圓桌上擺放著一杯水,老周小心翼翼的放下布料,囫圇的一口氣喝光了水。

他一擦嘴:“這個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布料了,我已經進了一批,以後會到店裡,這裡的是按照你要求選購的喜服料子。”

時瑤一喜,輕輕的摸了摸,冰涼的觸感,光滑平亮,質地柔軟,時瑤拿著一角從手臂上穿過,有著一定的垂感,滑滑的撫過面板掉了下去。

是她想要的!

“謝謝老周,這個料子我太滿意了。正我想要的。”時瑤愛不釋手的一直撫摸著。

老周憨厚的笑了笑:“你們這一年這麼照顧我們生意,這點小事有啥可謝的,我們兩父子什麼都不會,家裡也沒有婆娘,這家店面也是我父親傳下來的,勉強維持些日子,現在我們還能偶爾出門打打牙祭,買點小零碎的,不都多虧了你嘛。”

時瑤無奈:“我又不是救世主,你的布好,人好,價格公道,我才和你做生意的啊。”

老周:“行行行,你說啥是啥,我得回去了,小週一個人在家我不太放心。”

時瑤:“沒事的,我讓明樹經常去店裡張望一下的。”

以前經常會有人來打砸搶,自從秦明樹請了些人去“好好教育”一番後,店裡清淨了很多。

老週一聽有人照應著,放心不少,一直風塵僕僕的臉上露出了些放鬆的神情。

“小週年紀也不小了吧,該張羅著娶妻了。”時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