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瑤的手比白天稍微好點了,阿芳嫂在回來後驚呼著給她敷了草藥,心疼的說:“唉喲,這麼不小心,細皮嫩肉的,以後多條傷疤可怎麼辦?”

時瑤雖然手還痛著,但卻咧著嘴說道:“就是不小心被樹枝刮到了,哪那麼嚴重啊。過兩天就好了。”

阿芳嫂看了她一眼,手上動作沒停:“這手都腫的和過年吃的豬腿那麼粗了,還不嚴重啊。”

時瑤撒嬌一般的說:“還是芳嬸心疼我。”

阿芳嫂心裡一軟:“我今天給你買了條魚補補啊,我熬了湯,等會一定要多喝一碗,這流了很多血吧。

時瑤一楞,笑的越發燦爛了。

她知道,這魚是阿芳嫂用她今早留給她的錢買的。

她就留了微不足道的一點點錢,阿芳嫂也想花在她身上。

“謝謝芳嬸,等會我們都喝兩大碗。”

心意要懂得領才是真正的對施與者的感激。

以後,她要把賺的錢一半都留給阿芳嫂,她買魚也好,買肉也好,皆大歡喜。

她的手混合著藥膏的薄荷味和草藥的青草味,紅腫還沒有完全消退,青青紅紅的,她自己都有些嫌棄她自己了。

飯桌上,村長還津津樂道於白天發生的事,直誇秦明樹腦子好使,一擊即中。

阿芳嫂打擊他:“你這個村長這次有發揮什麼作用嗎?”

村長興奮的臉一梗:“怎麼沒有了,吃飯吃飯,說什麼話。小瑤,喝湯喝湯啊。”

時瑤憋笑:“好的,村長你這次肯定是發揮了大作用的,別灰心啊。”

阿東和強子要哭了,他們以為秦哥的請客是帶他們下館子呢,沒想到是一人一個煎餅,兩杯燒酒,要是知道是這些,他們還回什麼家,洗什麼澡,換什麼衣服啊,直接光著膀子上來也能吃啊。

他們在煎餅店鋪子露天的凳子上坐著,秦明樹一口一口的品著煎餅,這鄭重其事的樣子,讓阿東以為他在吃什麼山珍海味,讓他不得不懷疑難道秦哥的那個煎餅加了料?

“你們說,這個煎餅好吃嗎?”秦明樹沉默的吃了一個煎餅,正打算吃第二個吃時突然問道。

“就是煎餅的味道啊,我們以前又不是沒吃過。”強子回答。

“不對,”秦明樹搖搖頭,嚴肅的說:“昨天的那個味道和以前不一樣了。”

“昨天?”阿東道:“秦哥你昨天吃煎餅了?什麼時候,他們都在你家鬧騰一天了,你還有空去吃煎餅?!”

“重點是這個嗎?”阿東痛心道:“秦哥你昨天自己一個人偷偷摸摸出來吃煎餅竟然不叫我們!”

秦明樹正在細細品味道呢,被他倆吵的有點鬧心:“安靜點,別打擾我品煎餅。”

阿東和強子一臉吃了屎的表情:“品煎餅?這又不是茶,有什麼可品的,不就是煎餅味嗎?”

阿東恍然大悟:“秦哥你是不是利用自己美色讓老闆給你加料了?!你竟然不給我們加?”他一臉你沒良心的表情痛心疾首道:“強子,秦哥絕對是和煎餅店老闆的女兒好上了。”

話音剛落,頭上就遭遇了一記狠狠的栗子,秦明樹收回手:“說什麼鬼話,愛吃吃,不愛吃走遠點。”

然後他又恢複了剛剛一臉空遠的表情:“我再品品,別打擾我。”

阿東和強子撇撇嘴,面有不甘的咬了一大口煎餅。

良久,秦明樹才慢悠悠的開口:“我確定了,這個煎餅和昨天那個煎餅不一樣,”然後忽然高聲朝著老闆叫喚:“老闆,你們昨天賣的煎餅和今天味道不一樣!昨天的好吃多了。”

老闆一聽這話有些緊張,擦著手走了過來:“不會,我們每天的食材都是一樣的,都是我自己做,我自己煎的,肯定是一樣的,你說說,昨天的是怎麼樣的?”

秦明樹砸巴砸巴嘴,像是回味:“昨天的——你們加了糖,是甜甜的。今天這個沒有。”

老闆:“......我們是不會在鹹的餅裡面加糖的,你不相信可以來攤位上看看,我連糖都沒放在這裡,你昨天確定是在我這裡買的?”

秦明樹看了下手裡煎餅的包裝紙,和昨天時瑤給她的一樣:“對的。不過昨天那個煎餅是別人給我的。我覺得特別甜。”

老闆:“......”這怕是個女孩子給你的吧。

看著秦明樹一臉發春的樣子,阿東和強子把老闆打發走,湊近了他:“秦哥,昨天的煎餅誰給你的?”

秦明樹吃完了煎餅,拍拍手:“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

阿東:“是個女孩子吧,長什麼樣啊。”

秦明樹想起了時瑤白白嫩嫩的臉蛋,柳樹般搖曳的細腰,還有那細直細直的小腿,月光照在她臉上時投下的睫毛陰影,沙啞著嗓音低低的說:“美。蠱惑人心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