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雖重新接納了爾晴,卻一直態度淡淡,對她既不親熱,也不疏遠。

這也怪不得皇後,誰叫爾晴在皇後最需要人手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出宮嫁人,走得頭也不回,如今她需要幫忙的時候,才重新回來,皇後又怎會待她如初?

“怎麼辦?”爾晴一邊給皇後梳著頭,一邊心裡思索著,“該怎麼讓皇後重新信任我,依賴我呢?”

“娘娘!”明玉忽從外面沖進來,她一貫是這樣風風火火的樣子,“純妃生了,六阿哥天庭飽滿,眉清目秀,太後一看就歡喜極了,親自賜名永瑢呢。”

皇後楞了楞,笑道:“永瑢,瑽瑢,佩玉行也,太後一定很喜歡這個孩子。”

“娘娘!”明玉卻惱怒起來,“純妃從前跑長春宮勤快得很,可自從您患病以來,她是再也不來了!如今這樣大的訊息,長春宮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此人當真是……”

皇後眉頭一皺:“明玉,慎言。”

明玉還要發作,魏瓔珞卻拉了她一下:“純妃來了!”

環佩叮當,聲如碎玉,純妃扶著玉壺的手走進長春宮,許是剛剛生産過之故,她的身體略顯豐腴,還未恢複至過去的苗條,雖然失了些少女的清純,卻多了一絲少婦的成熟美感,如同熟透的桃子,反而更加誘人。

略略對皇後行了一禮,純妃道:“臣妾恭請皇後聖安。”

皇後倒也不計前嫌,明明自己生病時,她鮮少過來探望,如今見了她,卻打從心底的喜悅,拖著還不大利索的殘腿,親自上去扶她:“起來吧,你是剛剛生過孩子的人,不要多禮,坐下吧。”

純妃笑了笑,毫不推辭的坐下了,手指頭輕輕撫摸自己的肚子,柔柔弱弱道:“娘娘關懷,臣妾感激不盡,但不能因為娘娘寬容,就失禮放肆。娘娘是六宮之主,臣妾有喜一事,本應當提前稟報娘娘……”

她話音剛落,身旁的玉壺就幫腔道:“玉壺:皇後娘娘,這可怪不得我家主子,她是突然暈倒,招來太醫診脈,才發現身懷龍嗣,本想早些跟您通報,但主子身子不好,病榻上躺了許久,折騰來折騰去的,便錯過了時候……”

聽了這話,皇後還沒甚反應,明玉嘴裡卻嗤了一聲。

連魏瓔珞都有些聽不下去了,懷胎十月,難道她還能在病榻上躺十個月不成?要知道從懷孕到臨盆,純妃可從未踏足過長春宮一步。

反倒是皇後關心她,時時派人打聽她的訊息,結果今兒傳她與皇上一塊遊湖,明兒傳她與皇上禦花園裡撫琴,日子過得逍遙快活,而一要她來長春宮走動,立刻就能患上頭疼腦熱。

再久的交情,再深的感情,也經不住她這樣的反複磋磨。

眼見明玉又要開口說些什麼,皇後忙用眼神制止她,然後撫著純妃的手道:“純妃,你我之間,不必如此,本宮一直知道你的心意,你身子骨薄弱,也不要常往長春宮跑了,多多陪伴永瑢才是……”

兩人敘了一會話,純妃便藉口要回宮照顧永瑢,告辭離去了。

皇後差明玉與瓔珞二人送她,兩人一路將她送出宮門,明玉朝著對方漸漸遠去背影呸了一聲:“明知娘娘失了阿哥,傷心難過,還要特地過來炫耀,真不知道她有沒有心!”

魏瓔珞也有些神色不愉,但她不能讓明玉再說下去了,宮中多耳目,從明玉嘴裡說出來的話,會被人當成是皇後的意思。

若是純妃本無意與皇後交惡,這類的傳言聽多了,怕也要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