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徐嬸之後,盛淺予便去了廚房,找出一點肉和蔬菜,簡單收拾一下煮湯。

之後用白麵攙著黑麵攪拌成糊狀,然後一點點倒進燒開的鍋中,煮熟之後就是疙瘩湯。

這麼做既簡單又頂餓。

盛淺予把做好的湯端到外間的小桌子上,低頭看背袋裡的廷煊已經睡著了。

她趕緊擦乾淨手,小心的把廷煊抱出來,眼底點點心疼漫開。

走到床邊,簡單的把被褥收拾一下,將廷煊放到床上睡覺。

盛淺予彎身,親了一下廷煊的額頭,將被子蓋好,這才轉身去吃飯。

飯後,簡單收拾了一下屋子,盛淺予也上床休息。

接下來的三日,盛淺予基本上都是跟著徐嬸在軍營四處轉悠,熟悉周圍的環境。

“淺予,看那邊,都是我們種的菜,你想吃什麼都可以摘。”

盛淺予點頭,看向斜坡處的空地,“徐嬸,你們平時就做這些嗎?”

“對,能在這軍營中住著的都是家裡男人在軍中還有些地位的。但是我們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次,還不能隨便去前面看他們。”

“這邊地多,我們閒著也沒啥事,就在這種種菜,幫著洗洗衣服,縫縫補補的。”

盛淺予聽著徐嬸說她們在這邊的生活,偶爾淡笑著點頭。

“徐嬸,在這邊可以下山嗎?”

“不行。我都已經兩年多沒下過山了,外面亂,在這軍營中更安全。”

徐嬸好像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對外界完全沒有嚮往的神色。

“那您去過軍營前面嗎?”

徐嬸點頭,“去過一次,還是去年的時候,我家那口子受重傷,去那邊看了一眼。”

說這話的時候,徐嬸隱隱的有些嘆氣。

即便男人重傷都不能在那邊過夜,當時她可是擔心了好幾日。

看徐嬸嘆氣,盛淺予想,徐嬸心中可能也不想過現在這樣的生活吧。

就算住的離自家男人再近,一年到頭基本上見不到人。

而且,徐嬸的丈夫和大兒子隨時都會上戰場,徐嬸不可能不提心吊膽。

反而越是在這軍營中,離戰場越近,就更加能感覺到戰爭發生時的那種緊迫感。

可能不止外面的百姓,軍營中的人應該更希望不要再打仗。

脫去那身戎裝,他們其實也一樣是普通的百姓。

“徐嬸,前面的軍營是不是和這邊不一樣?”

“對,前面地方寬敞,住的也全都是男子,還有練武場之類的。到時候你去傷兵營的時候就知道了。”

徐嬸知道盛淺予是大夫,她雖然奇怪怎麼讓一個這麼年輕還帶著孩子的丫頭進軍營。

但是,長期生活在軍中,很多話她也知道不能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