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用了,本宮不想睡了!伺候本宮更衣!”上一次宇文弢的事情後,她和宇文勖都覺得宮裡被人安插了探子,所以將正陽宮所有伺候的人都換了,換上了一批新的人,都清查了戶籍和身份,可她始終不放心。剛才自己身上的被子的確掉了下去,估計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是!”小宮女起身來攙扶齊雲芷汀。

被小宮女這一驚擾,她也沒了睡意,於是想著去看看宇文勖。最近東越的戰事已經處於最焦灼的狀態,眼看要打到東越都城了,卻遇到了東方炎的瘋狂報複,幾乎是不要命的打法,大有要和聖都軍隊同歸於盡的打算。為了盡量的降低損失,宇文勖命令上官儀先按兵不動,和東方炎談判,告訴東方炎,若是他願意投降,便免去他妻兒的死罪,誰知東方炎倒是個狠的,竟然先殺了自己的妻兒,然後下令封城,聲稱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到了禦書房,裡面照例有一大堆的重臣在議事,見齊雲芷汀來了,大家也不驚奇了,恭敬的參拜。

“你如今身子重,怎麼不好好休息呢?”宇文勖起身將齊雲芷汀扶到自己身邊坐下,然後關切的詢問。

“睡不著了,所以想過來看看你!”齊雲芷汀出來時批了件披風,此時宇文勖輕柔的為她解去了披風。

“那你就坐在旁邊聽!”如今月份越來越大,宇文勖基本不拿政事去煩齊雲芷汀,害怕她太過操心影響了身體。

“我來是想告訴你,東越的事情我有辦法解決!”東越都城雖然不大,可裡面也有幾十萬人,如果繼續這麼耗下去,那幾十萬人可能活不到多少。雖然戰爭是殘酷的,但如果能將戰爭的損失降低到最小,那當然是最好。

“哦,皇後娘娘有什麼辦法?”丁立一聽齊雲芷汀說有辦法,是最興奮的,這幾天,這間屋子裡的所有人都為了這件事夜不能寐,若是再繼續這樣下去,即使收複了東越,那也是個殘破的東越,所以大家都希望能找到個好辦法改變如今的局面。

“這件事就交給我吧,你不用操心了!”她和林介坤之間的事她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裡這些人並不都是宇文勖的心腹,萬一有人有異心,透露了訊息,那就達不到她想要的效果了。

宇文勖一直知道林介坤和齊雲芷汀的關系,但是他的驕傲不允許他依靠自己的情敵,所以他不想要林介坤幫忙。他也不是那種驕傲自負的人,若是任由東方炎再負隅頑抗下去,東越都城勢必成為一座煉獄,幾十萬的生命都將死去,到時候,即使他收複了東越,戰後的安撫和重建都將是一個大難題,而他如今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接手一個殘局,所以,他接受了齊雲芷汀的幫助。“好,那東越就交給你了!”

眾人還在驚奇,這位皇後娘娘究竟有什麼辦法,但看這兩夫妻的意思,跟本沒打算告訴他們,所以也就只能在心中猜測了。

“諸位愛卿,剛才談到南疆的局勢,你們有什麼看法?”宇文勖不再擔心東越的局勢,於是問起了南疆。

站在禦書房的眾人一聽,立刻低下了頭,南疆如今必東越更複雜,他們哪還敢隨便說話。

齊雲芷汀看著這些平時高傲自負的人,如今都閉口不言,內心裡對這些人很鄙視。於是看向了戰王,因為要探討南疆的事,所以宇文勖特意將戰王也請到了這裡,目的就是聽聽他的意見。南疆王自從沒了戰王的制衡,如今可以說是過上了小康生活,大肆的擴建宮殿,甄選美人充斥後宮,還極力的打壓以前的老臣,提拔自己的心腹,儼然將南疆當成了他的小國家,甚至也不再向聖都進貢。然而他的做法卻被許多的大部落首領所指責,幾個大部落的首領開始公然反抗他。南疆王自繼位以來便被戰王和國中的幾位先王留下的老臣所掣肘著,如今好不容易自由了,哪裡能容忍有人反抗他,於是一怒之下揮兵攻打這幾個大部落。

這下子可謂是引起了眾怒,之前那些還在觀望的部落一下子鬧騰了起來,南疆一下子陷入了混亂。而這位南疆王耍心機是把好手,但論到行軍打仗不行了,南疆軍隊裡因為民族成分眾多,所以軍隊不好管理,而這些少數民族又都驍勇善戰,就像阿雅一樣,不遵守條令條例,只看人,誰能制服他們,他們就服誰。以前,國內的軍事都是由戰王在接管,如今沒了這個鎮山虎,軍隊裡面立刻出現了動亂,分了派別,因此,在戰時,就出現了互相推諉的現象,誰都不願意沖鋒陷陣,誰都想儲存實力,而且一言不合還會出現打架鬥毆的現象,這下子,可謂是出師未捷先自亂了陣腳,哪裡還能打得過那些訓練有素的部落,才不過半個月,就被部落首領們打得退到了南疆的都城。

而此時的南疆王意識到,應該找個外援,聖都他是沒臉來求援了,於是便想到了西遼。西門聽雪很爽快,立刻便派了二十萬大軍進駐南疆,而那些叛亂的部落好像很怕西遼的軍隊,聽說西遼的軍隊來了,立刻繳械投降。不過三天,南疆局勢就被西遼穩定下來了。誰知,這才是災難的開始,因為請神容易送神難啊,西遼軍隊以維持南疆和平的名義便駐紮在了南疆都城外,而西門聽雪更是大刺刺的派了好幾個官員進入南疆,名義上是幫助南疆進行戰後修複,實際上直接接手了南疆的政事。南疆王這才意識到自己引狼入室了,可為時已晚,因為朝中大部分官員都被西門聽雪控制了,而那些鬧事的部落其實也早就是西門聽雪的人了,鬧事的目的就給西門聽雪一個光明正大的進駐南疆的藉口。

南疆王本就沒什麼本事,這下子幾乎是將自己國家給賣了,西門聽雪仍然尊他為南疆王,不過是隻是個有名無實的頭銜了。戰王聽說了這些事,幾次請求回南疆,卻被宇文勖攔下了。西門聽雪早在十多年前就開始插手南疆了,這麼多年的籌謀,才換得了近日的控制權,如果戰王此時回去,無異於送死,因為大多數的部落都已經被西門聽雪控制了,那些小一點的部落雖然不甘心,但誰敢和他硬碰硬,畢竟鳳凰一族就是最好的見證。戰王此時回去,聖都不可能派兵給他,他無兵無將,只是白白送死而已。

“聖皇,南疆現在幾乎是西遼的了,但是我們也抽不出多餘的兵力了,恐怕心有餘而力不足啊!”陳科唉嘆一聲,即使知道南疆已經落入了西遼之手,他們也無計可施,如今東越的戰事還沒有結束,西遼邊境又不安定,聖都根本沒有那個能力去管南疆的事。

“聖皇,南疆是臣的國土,請準許臣回去,就是死,臣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南疆落入西門聽雪的手裡!”南宮雄義憤填膺,從南疆內亂開始,他就向宇文勖請求回南疆,然而宇文勖都拒絕了,如今南疆幾乎已經被西門聽雪控制了,他如何還能忍。

“死?死是最容易的!”宇文勖如何不明白南疆一旦落入西門聽雪的手裡,就不可能再吐出來,然而,他也無能為力,這個天下被宇文家控制了上千年,早就已經千瘡百孔,他雖然是聖皇,可也沒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本事,有的不過是比別人多一點的籌謀和耐心而已。

南宮雄一怔,宇文勖的話不錯,死是最容易的,可自己的死根本無法改變繼承的事實,南疆已經成為了西門聽雪的私有物了,他的哥哥已經將南疆給賣了。他之所以如此沖動,也不過是無法釋懷而已,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國家被西門聽雪偷去,他心裡難過啊。

“戰王,你是南疆唯一的希望了,若是就這麼死了,南疆就沒有前途和光明瞭。”齊雲芷汀看南宮雄過不去自己的那道坎,開始勸解,“西門聽雪控制南疆的方法無非是用毒品,你如果不能解了那些人身上的毒,即使將西門聽雪趕出了南疆,他們還是會聽從他的話,所以,還請你暫時忍耐,我正在讓醫學院研究罌粟的解藥,等到解藥研製出來了,才能從根本上改變南疆的境況。”西門聽雪之所以能那麼容易控制南疆,便是利用對鳳凰一族的方法,給那些大部族的首領下了毒,讓他們染上了毒癮,然後透過毒品來控制這些首領,讓他們聽從他的安排。

南宮雄的臉色立刻黯淡了下去,當初鳳凰族的首領多隆來到聖都,就是在醫學院去戒除的毒癮,但那個過程太痛苦,一般人根本無法承受,所以,在沒有研究出解藥之前,即使他奪回了南疆,那些人也還是會繼續聽從西門聽雪的號令的。“那研究得怎麼樣了?”

“不是很好,因為能用來做試驗的物件太少了,而這種毒必須要活人做研究才能看到實際的效果!”齊雲芷汀一直在想辦法,也對外招募過染上毒癮的人,答應免費幫他們戒除毒癮,但是很少有人主動來醫學院。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南疆王幾乎已經絕望了,他看到過多隆毒發時的樣子,若是不能研製出毒藥,南疆便永遠都在西門聽雪的掌控下,南疆的子民便永遠都是西門聽雪奴隸。

“既然戰王這麼著急,不如就麻煩你出去找些染上了毒癮的人回來!”宇文勖早就想好了,以南宮雄的能力,只讓他留在聖都當個閑散王爺太浪費了,他有個很重要的任務讓他去做。

“好!”南宮雄一聽有事情做,立刻來了精神。

“先別急,朕還有更重要的任務給你!”宇文勖一直秉持著物盡其用的原則,南宮雄這樣的人才不能用在戰場上,那就暫時先去解決其他的事,“不知戰王聽說過‘天下聯盟’嗎?”

“‘天下聯盟’?臣聽過,是江湖上近幾年迅速崛起的一個組織,聽說幾乎已經統一了江湖!”南宮雄最然偏居南疆,但對江湖的事還是有所耳聞。

“恩,朕要你去剿滅‘天下聯盟’!”“天下聯盟”如今已經控制了大半個江湖,再繼續這樣下去,恐怕就要威脅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