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母親是每個女子最美好事情,可眼前的女子明明心裡難過的不行,還要在自己面前強裝鎮定,不過是不願意身邊的人為她擔心而已。安康伸出手,緊緊的握住齊雲芷汀的手,“小汀,有時候,女子還是應該軟弱一些,不要什麼事情都自己扛著,那樣,會讓人更加心疼你!”

“表哥放心,我是真的不覺得這是一件多麼嚴重的事!”齊雲芷汀畢竟是現代來的女子,對於子嗣她從來沒有特別的強求過,更何況她已經有了三個孩子了,真不覺得有什麼委屈的,可看在安康眼裡就是強裝鎮定,於是不得不嘆息,古人的思想和現代人的思想真的無法達成共識。

“你能這麼想,我很開心,但是,你不覺得多嚴重,可宇文勖呢,他是一國之君,他的身上肩負著太多的責任,他需要子嗣繁茂,所以,這件事,不要告訴他,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安康此時更擔心的齊雲芷汀的地位,一個不能再生育的皇後,宇文勖會如何看待她。

齊雲芷汀微微一笑,“表哥,你想多了,宇文勖不會那樣做的,不過這件事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的好,就當成我們之間的秘密吧!”她不想讓宇文勖知道,並不是擔憂宇文勖會因此嫌棄她,她瞭解宇文勖,如果他知道了,肯定會很自責,為了不讓他有什麼心理負擔,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的好。

“好!”安康點了點頭,他當然不會讓齊雲芷汀陷入被人嫌棄甚至是厭棄的境地。

“那,就請表哥好好為我保下這個胎!”齊雲芷汀此時更擔憂的是自己的身體會不會讓孩子有什麼問題,畢竟,母體不健康,孩子是會受到影響的。

“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們母子都平安的!”他能為她做的太少,保住她和孩子的平安,也算是他的願望。

“對了,表哥,你去過齊國公府了嗎?”上次回來後,她便忙著自己的事,還沒來得及關心關心安康。

“沒有!”安康的眸色突然深凝,別回過頭不去看齊雲芷汀,他不想去想自己那不堪的身世,一個父不詳的孩子,讓他自己都無法接受。“他能做出傷害你的事,我便不會認他!”秦忠聯合朝中眾人逼迫宇文勖選秀之事幾乎是人人皆知,雖然安康不是喜歡聽小道訊息的人,但身在醫學院,有些流言蜚語還是很快就傳到了他的耳朵裡。這個世上,他只想保護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母親,一個就是齊雲芷汀,所以,他絕對不會去認一個想要傷害最自己最在乎的女子的男人為父親的。

“有些事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秦忠此人的確算不上什麼正人君子,可我聽說,齊國公還有一個兒子,是齊國公府庶出的公子,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至今未娶!”齊雲芷汀雖然沒有直接去找安康,但還是命人暗中調查齊國公府的情況,誰知竟然得到了這樣的訊息。所以她不得不猜測,也許安康的父親不是秦忠,畢竟,若是秦忠,以他的身份,完全可以直接迎娶齊雲泓,沒必要偷偷摸摸的。

安康的眸中突然放出亮光,在知道秦忠可能是自己父親的時候,他無限的傷懷,畢竟,這樣的父親還比不上安重,安重至少還是真心的對他和齊雲泓好,可這個秦忠卻是個偽君子,道貌岸然,其實內心裡齷蹉不堪,這也是他不願意認他的原因。可轉念一想,同是兄弟,性格估計也差不多,畢竟,能做出迷昏並且淩辱齊雲泓的事,就足可以看出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至今未娶,這是為什麼,難道是為了自己母親?可那不是太可笑了,他好歹是齊國公府的庶子,雖然在身份上和齊雲泓是差了一大截,但如果他敢於站出來承認,相信當年齊雲泓還是會嫁給他的,既然傷害了一個人,做再多的事情來彌補又有什麼用?“他又能好到哪兒去?當年就不敢站出來承認自己的罪行,如今又期望他什麼!”

“這其中也許有什麼誤會,也許有什麼難言之隱,如果他真是那種卑鄙小人,大不了不認他,你又不是非要認祖歸宗,可你若是不去探究,那就永遠都不知道答案,你真的甘心?”齊雲芷汀明白安康的心思,他害怕,害怕那個結果會傷害到齊雲泓,畢竟,那些是過往不光彩,但是,他們這樣瞞著真的是對當事人最好的選擇嗎?“表哥,姑姑有權利知道當年的真相!”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是啊,當年的事,也該弄個水落石出,這樣才是對齊雲泓最好的交代。

“對了,醫學院最近怎麼樣?”雖然她每天都會得到關於醫學院進展的情況,但畢竟沒有親自去,所以還是想聽聽這個身在其中的人的看法。

“一切都已經步入了正軌,那些學生也學得很用功,只是那些女學生有點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好像聽說,來醫學院的女學生,大部分都是抱著要攀龍附鳳的心思去的。因為她們聽說學的好將來會被派往宮中伺候!”安康在聽說可這件事後,氣的不行,齊雲芷汀花費了那麼多的心思才辦起來的醫學院,是用來為百姓造福的,卻成了那些權貴攀龍附鳳的途徑,讓他和胡一清都傷心不已。

“這很正常,畢竟,大多數的女子都要依附於男子而活,而入宮是最快最好的結交皇親國戚的途徑,你也不必要介意,萬事開頭難,要改變她們根深蒂固的觀念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慢慢來!”這個時代的女子從小就被教養成三從四德,要讓她們樹立起自強不息的觀念是需要一個過程的,所以她並不傷心自己的一番心血被人利用。一口吃不成的胖子,宇文勖不再選秀納妃獨寵一後之事已經在民間引起了不小的震動,聽聞許多的女子都將夫君的小妾趕出了府邸,這不就是個很好的現象嗎,女子這麼多年被壓迫慣了,但女人並不是一出生就該遵從於男人的,她們是害怕,是擔憂,可一旦有了表率,有了強大的依仗,便開始暴露出自己的本性,並且開始爭取自己應得的權利了,她相信,在不久的將來,這個天下會按照她心中所想改變的。

“也只有你可以這麼雲淡風輕了!”安康覺得齊雲芷汀就是一本怎麼都讀不完的書,她剛強,果敢,有些時候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有時候卻又心胸開闊,有時候冷心絕情,有時候卻又善良溫婉,對她愛護的人她可以豁出性命,對她討厭的人,她可以讓你生不如死,這樣的她讓他不自覺的沉落,越來越深,越來越深,無法自拔。

“我向來是個隨遇而安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不會用別人的錯誤來讓自己不開心,那樣不值得,對不對?”齊雲芷汀這些話看似是在說自己其實是在安慰安康,她從安康的眉眼間看出了那抹自卑和傷懷,她知道安康很介意自己的身世,但一個人的出生不是自己能決定的,能做的,就只有好好活著,將一切都看的輕松一點。

安康看著齊雲芷汀閃爍著明瞭一切的智慧,還有那帶著鼓勵的話,開懷一笑,“我明白了!”即使是為了這個玲瓏剔透的女子,他也會活的很好的。

安康之後去了禦書房,向宇文勖稟報了齊雲芷汀的狀況,不過沒有告訴宇文勖齊雲芷汀以後都無法懷孕的事情。

宇文勖回到正陽宮時,齊雲芷汀又睡了,寵溺的一笑,宇文勖便將辦公場所搬到了正陽宮,剛才安康說了,齊雲芷汀這一胎是雙生子,很兇險,讓他一定要隨時注意觀察齊雲芷汀的狀況,所以他決定,從今往後,他要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齊雲芷汀懷著大寶的時候他不能在她身邊陪著她,這一胎,他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她。

齊雲芷汀睡夠了,睜開眼眸,看到就是宇文勖那一張俊美得不食人間煙火的臉,一睡醒就能看到美男,心情格外的輕松愉悅,朝那個注視著自己的美男展開一個大大的笑容,齊雲芷汀伸出手嘟著嘴撒嬌道,“抱我起來!”

“好!”宇文勖寵溺的一笑,伸出手將齊雲芷汀抱了起來,誰知,齊雲芷汀竟然順勢倒在了他懷裡,像個八爪章魚一般,將他抱得死死的,小腦袋還故意在他心口不斷地磨蹭,於是無奈的輕嘆一聲,“怎麼,這麼一會兒就想我了?”

“嗯,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從昨天傍晚在馬車上睡著後就沒見過夫君,所以,我已經有三年沒見你了,你說,我能不想你嗎?”齊雲芷汀從沒有這一刻這麼依賴宇文勖,連說出的話都讓宇文勖覺得有點受寵若驚,於是抬起那個小腦袋,在那張紅唇上輕輕的印上一個吻,“原來娘子如此思念為夫啊,為夫甚感欣慰!”

“其實我是想說,你不用這麼看著我,我這才三十多天,不需要這麼緊張,而且,整天悶在屋子裡,對孕婦和孩子都不是好事!”齊雲芷汀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那一副可憐樣子,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難怪今天甜言蜜語的,原來是不滿自己不讓她出去,想要找藉口獲得出去的機會啊,宇文勖立刻黑了臉正色道,“你想都不要想,從今天開始,朕會寸步不離的跟著你!”

“呵呵呵,這個就沒必要了吧,難道你上朝也要帶著我?”雖然她是得到特許可以上朝參政,但除非必要,她是不喜歡去的,畢竟,太無聊,太沉悶了。

“朕早就特許過,你可以上朝議政,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朕很希望皇後能給朕好的建議!”宇文勖一副你那點小心思早就被我看透的眼神,盯著懷裡的小女人臉上的神色突然變成失望,心中卻很開心。

看看,剛才還夫君娘子的,一聽她想要出去,就變成朕和皇後,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齊雲芷汀不悅的撇了撇嘴,坐直了身子,“我現在是孕婦,孕婦是需要多休息的,而且,用那些煩心事對孩子進行胎教可不好!”

“反正將來他們都要參與政事,早點接受不是更好?”宇文勖挑了挑眉,看著齊雲芷汀挫敗的可愛樣子,忍不住在那張嘟著的紅唇上再次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