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跟著進了城,在安城太守的府邸再次聚齊。一路過來,每個城市的太守都舉行了這樣的宴會,但宇文勖和齊雲芷汀都沒有參加,這一次,宇文勖和齊雲芷汀雙雙出席,不禁讓安城太守受寵若驚。

“參見聖皇,皇後娘娘,聖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眾人見宇文勖和齊雲芷汀均一身便服而來,紛紛跪地參拜,高聲呼喊。

“眾卿平身!”宇文勖牽著齊雲芷汀的手坐到了正位上,然後揮了揮手,示意眾人起來。

“謝聖皇!謝皇後娘娘!”所有的官員都站了起來,不過都半拱著腰。

安城太守府邸很普通,不算華麗,也不算寒酸,恰到好處的彰顯了安如肅為官清廉而不做作。宴會人不多,但太守府裡的大廳是坐不下的,於是,大廳內只擺了三桌,宇文勖和齊雲芷汀一桌,太守和家眷一桌,周易一家一桌,其餘的官員都擺在了外面。

“春節即將到來,朕在此處設宴,宴請各位愛卿,一是為了慶祝新春佳節,二是為了獎賞各位,你們作為安城的父母官,將安城治理的很好,朕很欣慰!”宇文勖這個人,正經起來的確很有帝王範兒,此時幾句話說的下面的官員們激動的很,要知道,作為皇帝如此誇贊一個地方的地方官,這可是對官員莫大的恩寵啊!

“好了,大家先舉起酒杯,幹了!”宇文勖舉起桌上的純金嵌龍紋酒杯,齊雲芷汀則舉起同款的鳳紋酒杯,不過,她的杯子裡是水而不是酒。兩人朝眾人示意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所有的官員也紛紛舉起酒杯,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眾卿坐吧!”宇文勖飲完酒,示意眾人坐下,眾人才紛紛坐下。

“聖皇,為了慶祝佳節,臣特意命人準備了歌舞!”安如肅站起身,拍了拍手,一群女子身著彩色紗衣踏著蓮步款款而來。接著,音樂聲起,女子們便隨著音樂翩翩起舞。

歌舞很平常,勝在喜慶,宇文勖沒什麼興致,一直和齊雲芷汀小聲聊著天兒。一曲歌舞作罷,安如肅見聖皇和皇後都不喜歡,朝對面的周斌點點頭。

周易得到暗示,站起了身,“聖皇,皇後娘娘,安城幾位閨秀也準備了才藝,不如當作助興?”

齊雲芷汀瞥了一眼宇文勖,看吧,又有想要爬上你龍床的女人來了!宇文勖則無辜的眨著眼睛。齊雲芷汀笑了笑,看向周易。一路過來,這種事很多,但大都被她擋回去了,這周易應該聽說了啊,可此時還敢提,可見他們找來的一定是美貌與才情俱佳的角色佳人,否則也不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原本她是不介意陪她們玩玩,不過,她今晚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沒時間陪她們周旋了。

“才藝待會再表演,安重何在?”齊雲芷汀朝廳外的人群中尋找,很快,便見一個略微發福的中年男人站了起來,戰戰兢兢的走到了廳內,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草民安重參見皇後娘娘!”安重因為緊張和恐懼,雙腿不斷地顫抖,磕頭的時候磕的特別的響。

“你就是安重?”齊雲芷汀很少擺皇後的架子,也很少故意釋放壓力去震懾人,今日為了齊雲泓,破了例。此時,她故意壓低了聲音,而且將尾音拖得很長,在安重聽來就是在生氣。

安重顫顫巍巍的點了點頭,“正是草民!”

“不知安老夫人身體是否康健?”齊雲芷汀也是後來才知道,她祖母的母親如今還健在,所以她此時詢問的安老夫人便是她的太姥姥。

“回皇後娘娘,祖母年事已高,除了腿腳不靈便,其它都還好!”安重此時已經流了一身的汗,背上的衣衫都被汗水打濕了。低著頭跪在地上,小心的回答,這些話他自己說起來都沒有底氣。

說起這安家還真是很奇葩,當年她太姥姥不受安老太爺的待見,寵幸一個小妾,也就是齊雲沫的姥姥。安老夫人只生了齊雲芷汀的祖母一個女兒,後來女兒和離回家鬱郁而終,安老夫人因為自責,曾經一度想要隨女兒而去,後來還是看在她姑姑年幼,才斷了尋死的念頭。從那以後,安老夫人便不問世事,一心修道,如今活到了八十多歲。

然而即使這樣,安老夫人的日子也過的不好。因為正房無所出,安老太爺的小妾所生的兒子繼承了家業,安重自然也繼承了家業。那個小妾也是個長壽,如今也活了有八十來歲了。安重和他父親只尊那個小妾為母親和祖母,根本不把安老夫人放在眼裡,好的東西都往小妾那裡送,而安老夫人冬天連炭火都沒有,還得靠變賣自己的嫁妝來度日。

後來齊雲濡繼任國師,便讓當時的聖皇下了命令,敕封安老夫人為一品護國夫人,享受一品大員的尊榮。齊雲濡還派了專人來照顧安老夫人,一應飲食起居都不讓安家的人插手,安老夫人才算是安享晚年了。

也許是安老太爺上樑不正吧,安重也步了他的後塵,寵幸小妾。當年安老太爺因為寵幸小妾致使嫡女被庶女取代,安重寵幸小妾卻害的他此生都沒有了後代。聽齊雲濡說,當時他年輕,見自己妹妹和侄子被傷害,為了報複安重,他暗中給安重下了不育的藥,當然,他是悄悄進行的,此事沒人知道。她聽齊雲濡說起此事的時候,還在誇贊齊雲濡做得好呢。對付這種陰損之人人就是要比他還陰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