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人家賜座吧!”不管她心底再恨這個老太太,但此時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所以,面上的功夫還必須做。

“謝皇後娘娘賜座!”安老太太垂著頭坐到了椅子上,看了一眼自己沒用的孫子,然後抬頭看看向齊雲芷汀,“皇後娘娘,老婦人這個孫子是個沒用的,聽了那幾個小妾幾句枕邊風便要與孫媳婦和離,是老婦人管教無方!”

“老人家的意思是,這件事你並不知情?”齊雲芷汀似笑非笑的盯著眼前的老太太。

“泓兒那麼好的孫媳婦,老婦人哪裡捨得,而且那和離書必須要族中族長和長老簽字才生效,所以,娘娘拿到的那份,不做數!”安老太太一臉愧疚的樣子,眼神中卻沒有半點畏懼,反而是直視著齊雲芷汀,但這一看讓她心中一驚,她之前只認為這個皇後不過是個十多歲的小姑娘,不可能有多深的心機,如今卻被那深沉的眼神嚇了一跳。無論是齊雲泓還是之前的安老夫人或者那個已死的安家長女,都是頭腦簡單的女人,所以才能被她玩在鼓掌間,之前這個小姑娘還讓她在外面跪了那麼久,不也被她很巧妙的化解了,而且還被她將了一軍。可此時這個姑娘的眼中怎麼透著洞察一切的神色呢?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的確,皇後娘娘,安重的那份不做數!”族長趕緊站出來附和。

“嗯,可是,這和離書既然已經寫了,就是對齊雲泓莫大的侮辱,老人家打算怎麼處理呢?”齊雲芷汀唇角始終含著三分微笑。

“安重,過來!”安老太太回過頭看向安重,眼神中透著憤怒,見安重快要走到自己身邊,手中的柺杖一掄就朝安重打去,“你這個混賬東西!”

安重原本就離她還有幾步,此時立刻後退了兩步,躲開了那一杖。

“你還敢躲?”安老太太原本就沒打算打自己的孫子,只不過做做樣子而已嗎,此時見安重躲開了,又掄起柺杖要打過去。

“老人家就不要打了,還是聽族長怎麼說吧!”齊雲芷汀冷笑一聲,這種把戲演起來也不嫌累。

安老太太尷尬的停了下來,看向齊雲芷汀的眼神多了幾分戒備和思量,這個小姑娘和她的那幾個親人不一樣,不好對付,明知道交給她處理她肯定掩護,所以直接交給了族長,不過,她的如意算盤可能要落空了,唇角隱著一絲得意。

族長聽見皇後欽點自己的名,於是拱手作揖,“皇後娘娘,安重此舉雖不妥,但因為不做數,所以只能任由安老夫人來處置!”

安老太太一聽,心中更加得意。

“安老夫人來處置,可安老夫人如今昏迷著,怎麼辦呢?”齊雲芷汀卻並不理會安老太太的得意,很是為難的看著族長。

族長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安家雖然一直被這個安老太太掌控著,可她至死都只是個妾,所以,在這個家做不得主,皇後此意再不明顯不過,是要給她難看啊。“這?”

果然,安老太太的一張老臉立刻綠了,齊雲芷汀這話是直接忽視了她的存在啊,做了這麼多年的主宰,她都快以為自己就是這家的主人了,此時齊雲芷汀一句話卻將她打回了原形,她再怎麼都只是個妾,妾,是上不得臺面的。

“不如這樣,就由族中長老們看著辦吧!”齊雲芷汀壓根兒都沒看那老太太一眼,她今天的目的只有一個,告訴這個老太太,不要太得意忘形,鳩佔鵲巢可以,但那個巢永遠都是鵲的。

族長立刻會意,畢竟眼前這是當今的皇後,他如何敢得罪,“是,來人,請家法!族中弟子安重,無故和離發妻,今杖責五十!”

立刻便有四個年輕的族中弟子抬著一條板凳,拿了兩根藤條走了進來。

安重一看,面上一驚,“祖母救我!”

“皇後娘娘,安重他只是一時糊塗,還請娘娘網開一面!”安老太太這才真的意識到這個小姑娘的厲害,卻也不得不低頭了。

“老人家這說的什麼話,這是族長按照族規在處罰族中弟子,本宮也不好插嘴不是嗎?”齊雲芷汀一副為難的樣子,眼神卻冰冷的徹骨。

門外兩個弟子立刻上前去拉安重,安重大喊著要掙脫,族長立刻又叫來了兩個年輕的子弟。四人一起將安重拖出了大廳,拉到了大眾人看不到的地方,死命的按在凳子上,脫去了上衣。那兩個拿藤條的將藤條遞給了族中一位較年輕的長老,也是族中的執法長老。

那張老執起藤條啪啪啪的打在安重的背上,聲音傳到屋子裡還聽得清脆悅耳,打得安重大聲的喊叫。

其實原本不用這麼打的,要是平時,罰跪幾天祠堂就算過了,但今天皇後都來了,而且看皇後的意思是要教訓安重,所以族長和幾個長老心照不宣的從重了處罰。尤其是執法長老,那每一下鞭打都使出了全力的,疼的安重叫喚得悽慘無比。

安老太太心疼的不行,可又礙於齊雲芷汀的身份不敢發怒,只能死命的握住手中的柺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