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芷汀還是一個跟頭爬了起來,立刻抱起孩子準備餵奶,卻發現身旁睡了個西門聽雪,趕緊拉緊了衣衫。

“不用害羞,我又不是沒看過!”西門聽雪也第一時間睜開了眼睛,看見齊雲芷汀像防賊似的防著他,挑眉一笑。

齊雲芷汀一愣,是啊,自己昨夜應該喂過一次奶了,可當時自己迷迷糊糊的,還當做在家裡,所以很自然的抱起孩子就喂,當時西門聽雪肯定看見了。一抹紅暈爬上了齊雲芷汀的臉頰,嗔怒的瞪著西門聽雪,“出去!”奇怪,她昨夜竟然睡得很香,很沉,對西門聽雪一點防備都沒有,這不是她的風格啊。

西門聽雪挑了挑眉,繼續躺著不動,那意思就是要麼你就餓著他,要麼你就喂,反正我不走。

齊雲芷汀氣的說不出話,可小包子一直在哭,而且哭的悽慘得很,小腦袋還在她心口一個勁兒的尋找,看了一眼西門聽雪,知道這個無賴肯定不會離開,又不能餓著孩子,齊雲芷汀翻過身,背對著西門聽雪,躺著喂,這樣,西門聽雪根本什麼都看不到。

西門聽雪見福利取消,輕嘆一聲,坐起了身,掀開羅帳下了床,“來人!”

門外的丫鬟聽到他的聲音,立刻推門走了進來,把早就準備好的洗漱用品也端了進來,然後開始為他洗臉,穿衣。

“公子,你的脖子?”一個一身粉色棉襖的小丫鬟驚呼一聲,其她的丫鬟也跟著心疼的驚呼。

“公子,怎麼了?流了這麼多血,都幹涸了,塊去拿藥箱!”那粉色小襖的丫鬟大概十五六歲,生的一張瓜子臉,眉眼如畫,眉心還有一顆美人痣。她身上的小襖是很昂貴的貢緞所制,領口和袖口都鑲了純白的銀狐毛,更襯得她如一尊精緻的瓷娃娃。再看其她的丫鬟,各個也都是美貌勝過西施貂蟬,身上的衣服都是昂貴的布料。說句一點都不誇張的話,她們任何一個丫鬟身上的衣服都抵得上富貴人家的小姐。

七八個丫鬟都緊張的圍著西門聽雪,有的去拿藥箱,有的端著水盆,有的捧著衣服。其中那個最美麗的粉色小襖的丫鬟蹙著柳眉心疼的盯著西門聽雪的脖子,一雙修長白皙的纖手小心的輕輕用濕的毛巾擦拭西門聽雪脖子上早已幹涸的血漬。

西門聽雪不動也不怒,任由丫鬟為他擦拭。待血漬擦拭完,一個完整的牙齒印露了出來,那丫鬟柳眉倒豎,怒瞪著齊雲芷汀,“是她咬得是不是?”

西門聽雪眉頭一皺,斜睨了一眼那丫鬟,眸中沒有一絲的溫度,一股隱形的壓力在屋子裡回蕩,“她將會是你們未來的主母!”

那丫鬟一愣,隨即驚恐的跪在了地上,“奴婢知錯,奴婢只是擔心公子!”

其她幾個丫鬟也低著頭,不敢抬眼看西門聽雪,因為她們都知道,公子用這種冰冷的語氣跟她們說話,就代表公子生氣了。

“公子,藥箱來了!”剛才出去拿藥箱的綠衣丫鬟走了進來,見氣氛不對,緊張的拿著藥箱來到西門聽雪身邊。

“一點小傷,不用!”西門聽雪擺了擺手,掀開紗簾走到了桌子邊坐下。

那丫鬟朝其她幾個人看了一眼,見眾人給她小心的眼神,乖乖的站到一邊不再說話。

齊雲芷汀喂完孩子才下了床,看見眼前的情景當沒看見,見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放在旁邊了,自己動手洗臉漱口。

外面的丫鬟已經進來,陸續的擺上了早餐,西門聽雪坐在桌子邊,見齊雲芷汀自己動手,也不驚訝。等到齊雲芷汀洗漱完了坐到他身邊時,為齊雲芷汀盛了一碗湯,“這是我命人為你燉的滋補的湯,你剛生産完,身子很虛,多喝點!”

齊雲芷汀也不矯情,反正西門聽雪不會毒死她,接過碗慢慢的喝著。此時在西遼已經是萬物凋零的時節,但早餐竟然還有綠色的新鮮蔬菜,齊雲芷汀不禁玩味的看著西門聽雪,真是個會享受的人啊。身邊的丫鬟一個賽一個的漂亮,而且連丫鬟的衣服都捨得花那麼多的錢,一桌早餐就花掉平常百姓一年的生活費,還是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這個男人是十足的享樂主義者。

“來,這是雞肉粥,很清淡,吃一點!”見齊雲芷汀喝完湯,西門聽雪又為她盛了一碗粥,齊雲芷汀仍然很自然的接過碗慢慢的吃,連句謝謝都沒有,好像這一切都是西聽雪該做的。

西門聽雪倒不介意,他很享受齊雲芷汀這種隨和的性子,至少說明她不那麼排斥自己了。

那跪著的粉衣丫鬟一直跪著,西門聽雪也沒有要讓她起來的意思。可他身邊的其她丫鬟就看不過去了,她們這些女子哪一個不是將西門聽雪捧在手心裡疼,哪一個不是生怕伺候不周,雖然平時偶爾會有犯錯,公子也會懲罰她們,卻從未如此對她們,如今,為了齊雲芷汀,竟然讓她們的姐妹跪在地上,她們自然不會認為是西門聽雪的錯,只認為是齊雲芷汀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勾引西門聽雪,才讓西門聽雪對她們如此冷淡。而且,她們服侍西門聽雪這麼多年,何時見過西門聽雪這麼放低身段去伺候一個女人,可齊雲芷汀卻一句謝謝都沒有,兩種怨氣聚集無處發洩,於是都怒目瞪著齊雲芷汀。

“你的丫鬟好像對我很不滿啊!”齊雲芷汀斜睨著那些女子,嘲諷的盯著西門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