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介坤原本在生齊雲芷汀的氣,被齊雲芷汀這一哭,什麼氣都沒有了,無奈的站起身,“好了,我出去了!”

“介坤!”齊雲芷汀卻突然拉住了林介坤的手,可憐巴巴的盯著林介坤。“陪我說說話吧!”

林介坤挫敗的轉身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說吧!”看得出,齊雲芷汀的心情不好,最近也許遇到了什麼事,雖然他氣她背叛他們之間的諾言,但卻無法真的生氣。

“介坤,你為什麼要幫東方炎?”林介坤跟她講過他和東方炎之間的糾葛,但她不覺得林介坤是那種為了恩情而不顧大局之人,挑起戰爭,苦的只會是無辜的百姓,這是她和他都不能接受的事情,所以她不明白。

林介坤思慮了一下,輕撫著齊雲芷汀的臉頰,黑眸閃爍,漾著異樣的神色,“我不是幫他,而是要將他推向死亡的深淵!”

齊雲芷汀更加不解,疑惑的看著林介坤的眼睛。

“當年東方炎幫我只是看中了我的天賦,他母親唱了黑臉,而他唱了紅臉,他母親殘害我和母親之事他清清楚楚。他的目的就是讓我自己退出奪位之戰,並且能死心踏地的助他稱帝!”林介坤說起這些事時,並沒有太多的情緒,對於他和齊雲芷汀來說,這些小兒科的勾心鬥角在他們眼中如同小孩子過家家,所以他不是因此悲傷,也不會因此而憤恨,他只是不喜歡被人耍,被人玩弄,所以他要懲罰東方炎。“東方炎稱帝之心早就昭然若揭,只是缺少一個契機,缺少人支援,我支援他,他才有了底氣。”

齊雲芷汀算是明白了一點,但還是很困惑,“你紮紮實實的燒了我十萬擔糧食誒!”

“好棋當然要用在關鍵時候,之前的所有不過是讓他放鬆警惕!”林介坤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黑眸中閃爍著黑暗的光芒。

此時的林介坤猶如黑暗中的魔鬼,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看得齊雲芷汀縮了縮脖子。她是最瞭解林介坤的,惹了他,絕對不會有好結果,東方炎的日子要到頭了。

“所以你可以告訴你的聖皇讓他完全不用擔憂!”林介坤揶揄的挑了挑眉,唇角的笑意更深。

齊雲芷汀卻笑不出來,宇文勖如今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他若真的忘了她還好,那麼他至少還能活著,可他偏偏沒有忘,以他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和西門傾城發生關系,那迎接他的就只有死亡。

見齊雲芷汀雙眸突然沉了下來,林介坤也收起了之前的笑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齊雲芷汀今天的狀態就不對,要是以前,他強吻她的話,換來的肯定是一頓拳打腳踢,今天卻哭得那麼傷心,那種傷心絕對不是因為一個吻,而是發自內心深處的悲傷。

“介坤,宇文勖中了毒,很可能會死!”齊雲芷汀低著頭,剛剛之所以那麼悲傷的哀嚎,就是因為想到了自己即將和宇文勖分別,甚至可能生死相隔,所以才用哭來表達對命運的不平,對老天的不公,也對自己的可憐。“為什麼,為什麼我就不能和自己愛的人好好的過一生呢?上一世我和你那麼早就死了,這一世我以為上天會可憐我,給我一個好的結局,誰知道他還是為我安排這樣悲傷的結局,介坤,你說是我得罪過哪位大神嗎?”雖然是些自嘲的話,卻是齊雲芷汀內心深處的話,原本她以為她會和宇文勖恩恩愛愛白頭到老,卻總是有那麼多的坎坷,她真的很累了,真的不想再和命運抗爭了。

林介坤深深的感受到了齊雲芷汀的悲傷,輕輕的將齊雲芷汀擁入懷中,用自己的溫暖來安慰齊雲芷汀悲傷的心,“別怕,有我在,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都會在你身邊的!”

“介坤,我很矛盾,我害怕宇文勖忘了我,可我又不願意看他就這樣死去,你說我該怎麼辦?”這才是她最糾結的事,忘了她可以保住宇文勖的命,可她不能接受,不忘記卻會要了宇文勖的命,她更不能接受。

“還有什麼比生死相隔更讓人悲傷的事?”雖然他不是很明白齊雲芷汀的話,但其中的關鍵他還是理解了,齊雲芷汀此時必須做一個選擇,要麼保住宇文勖的命,要麼看著宇文勖死。

齊雲芷汀一怔,抬起小臉盯著林介坤,淚眼汪汪的。

“我們當時為什麼選擇一起死?”林介坤輕輕的拂去齊雲芷汀臉頰的淚水,輕聲的哄著。

是啊,當初她和林介坤其實並不需要兩個一起死,但他們選擇了一起死,不就是不願意生死相隔嗎,如今她怎麼就轉不過彎來呢,只要宇文勖還活著,她就可以想辦法讓宇文勖想起她,即使宇文勖不能想起她,她也可以讓宇文勖重新愛上她啊。想通了,齊雲芷汀也就不再糾結,擦幹了眼淚,站起身,“我知道了介坤,謝謝你!”

林介坤失望的笑了笑,“你這是利用完了就拋棄啊?”

“不是的,介坤,我沒有時間了,我必須立刻回去告訴靈樞,明天就是第三天了,宇文勖等不了!”說完,轉身消失在房間裡。

白色身影幾個起落已經落在了禦書房面前,齊雲芷汀看了一眼那亮著燈的地方,彷彿下了重大的決定,轉身消失了。

“靈樞!”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齊雲芷汀來到了靈樞所在的太醫院,一揮手,門開啟了。

靈樞抬起頭,因為熬夜,雙眼略微有些紅,“你怎麼還沒休息?”孕婦是需要多休息的,所以靈樞說這話時有些不滿。

“靈樞,你老實告訴我,宇文勖的毒能解嗎?”齊雲芷汀來到靈樞身邊,美目深沉如深潭,鄭重的問道。

靈樞轉過頭,同樣深沉的看著齊雲芷汀,“為什麼想要問這個問題?”

“我不能失去他,哪怕只是遠遠的看著他!”這是她內心深處的呼聲,只要還能看到他,哪怕他已經不記得她,她也甘願。

靈樞的眸中漾著一種矛盾的色彩,然後點了點頭,“素問在情有獨鐘加了西門傾城的血,這其實是一種符,要解這種符,必須找到素問,因為製成符的秘方只有她知道。我若要配出這個秘方,也至少要半年的時間!”

“靈樞,讓宇文勖忘記我吧!”明天就是三天的期限,宇文勖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