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敬事房的檔案記載,除了去年的臘月初九德妃受封那一日皇上去過明德宮,再也沒有召見過德妃,如今她懷了一個多月的身孕,肯定是和別人私通懷的!”北堂影對答如流,這些都是她事先練習了好久的話,也期待了很久,心裡隱隱的有些興奮。

“沒想到貴妃對朕的行蹤掌握的如此清楚啊?”宇文勖冷冷的回頭盯著北堂影,語氣冷硬,嚇得北堂影立刻跪在了地上。

“皇上,臣妾只是為了後宮安寧才這麼做的,臣妾知錯,請皇上開恩!”北堂影原本以為自己幫宇文勖抓了東方采薇的把柄,他應該高興,沒想到會觸到一個帝王的忌諱,任何一個皇帝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監視自己,尤其是後宮裡的女人。

“為了後宮安寧?朕記得如今暫掌後宮的是淑妃吧?”宇文勖走到北堂影身邊,高高在上的俯視著地上卑微的女人,“來人,去請淑妃!”宇文勖低頭看著腳下的女人,“如何處置你,朕不想管,等淑妃來了交給她吧!”

“是!”一個宮人立刻轉身離開。

“德妃你也起來,朕想聽你說!”宇文勖坐到了宮人搬過來的椅子上,接過茶杯,輕輕的酌著。茶氣氤氳中,看不出息怒,看不出情緒,卻讓人覺得更加的難以捉摸。

德妃的貼身宮女要扶她起來,她卻甩開了宮女,爬到了宇文勖腳邊,戰戰巍巍的低著頭,“皇上,臣妾該死,臣妾只求皇上讓臣妾生下這個孩子,孩子生下後,臣妾一定自行了斷!”德妃顯然是抱了必死的心,匍匐在宇文勖的腳下,卑微而恐懼,讓人不忍直視。

元芷汀看著那個稚嫩的小姑娘,一張清秀的小臉滿是淚痕,雙眼中又懼又怕,卻還故作鎮定的哀求著宇文勖,只希望保護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如果不是身份的問題,她是配得上明宏的。

宇文勖緩緩的放下茶杯,“說吧,孩子是誰的?”

德妃搖搖頭,貝齒緊咬著下嘴唇,雙肩不斷的抖動,看得出怕的厲害,“不,皇上,不關他的事,是臣妾不守婦道勾引的他,他是無辜的!”

“他是誰?”宇文勖加重了語氣,俯身逼近德妃。

德妃死命的咬著嘴唇,大眼睛驚恐的盯著宇文勖,不斷的搖頭,就是不說話。

“不說?”宇文勖一把抓住德妃的下巴,讓德妃逃避的眼神避無可避。

元芷汀看著德妃一直死咬著嘴唇,櫻唇都咬破了還是不鬆口,雙腿因為恐懼已經顫抖了,小手卻捏的緊緊的,因為用力過猛,手心裡被指甲劃傷,流出了鮮紅的血液,心裡的某一處被深深的震撼著。情之一字最傷人,卻也最能改變一人的心性,宇文勖說東方采薇性子軟弱,如今卻為了保護愛人和孩子變得這麼堅強而勇敢,是個可敬可佩的女子。

“臣妾參見皇上!”南宮嫣兒慢悠悠的走了過來,福身參拜。

宇文勖終於放開了德妃,將德妃一扔,那柔弱的身子猶如無骨一般倒在了地上。

“你來的正好,德妃與人私通,懷了孽種。貴妃不但將朕的行蹤瞭如指掌,還越權要處置德妃!”宇文勖穩穩的坐回到座位上,冷冷的盯著南宮嫣兒,“淑妃,朕將鳳印交由你掌管,你就是這樣幫朕管理後宮的?”

南宮嫣兒癟癟嘴,“你以為我稀罕啊,不如現在我就還給你!”要不是宇文勖硬塞給她,她才不要那勞什子的鳳印呢,煩都煩死了。

宇文勖厲眸掃了一眼南宮嫣兒,語氣突然變得冷硬,“南宮嫣兒,你以為朕不敢把你怎麼樣是嗎?”

“臣妾不敢!”南宮嫣兒知道今天不是鬥嘴的時候,趕緊低頭認錯。回過頭走到北堂影身邊,“貴妃北堂影逾舉,私自調查皇上行蹤,罰閉門思過一年!”

北堂影想要反駁,終還是壓了下去,規規矩矩的低頭謝恩。

南宮嫣兒又走到德妃身邊,朝宇文勖福了福身,“德妃的事太大,臣妾不敢做主,請皇上明示!”

“皇上,我家娘娘是被陷害的!”這時,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個小宮女,突然竄了出來,沖到德妃身邊,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請皇上為我家娘娘做主啊!”

“燕兒?”德妃看著身旁的小宮女,一臉的驚愕,德妃身邊其她的宮女看到她也是一臉的驚愕,“你不是死了嗎?”

燕兒爬到德妃身邊,哭的稀裡嘩啦,“娘娘,那些人想要害死奴婢,還好奴婢命大,被過往的侍衛所救,不然,娘娘的冤屈就沒人能幫你澄清了!”

“你沒死就好!”德妃已經不奢望能洗清自己的冤屈了,只希望能保住肚子裡的孩子和那個愛的人。

“皇上,七夕那晚,德妃娘娘也被人下了藥,所以才會做出越舉的事情,請皇上明察!”燕兒匍匐在地上,因為恐懼,全身不斷地發抖,“那晚,我伺候娘娘歇下了,便出了寢宮,突然想起還沒有將娘娘的換洗衣物拿出來,所以又回了寢宮,看見一個黑影給娘娘餵了一顆什麼東西,我本想大喊,那黑衣人發現了我,將我打暈了扔進了荷花池中,還好過往的侍衛將我救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