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已至,山脈中金光灑灑,有風而來,在狹窄的山中小路上,發出一種猶如鬼哭的”嗚嗚“共鳴聲。

轉過蜿蜒,魏一和那兩名黑衫男子的身後,出現大隊的魔宗之人。

看來,這並非巧遇,而是魔宗有備而來。

朝汐冷汗直流,伴隨著魏一刺耳的笑聲,滴落在這山間小路上。

“哈哈哈,孟將公子說老夫今日適宜出行,看來所言不錯,今日老夫的運氣還真是好,在此地,居然能碰到兩個我想找的人!”

身旁身著黑衫的中年男子冷眼看著朝汐三人,皺了皺眉說道:“一長老,這個小姑娘可是前些日子神君下令尋找的少女?”

“不錯。”

“神君說她身上有不滅冥王的殘魂?”

“不錯。”

“不是墜崖了嗎?“

魏一笑了笑,步履不停,緩緩往前走著。

“所以,我才說今日老夫的運氣很是不錯。”

黑衫男子眼神望向慕未明,“那這個人……”

魏一將劍拿在身前,邊撫摸著那劍上的黑布,邊說道:“吳佔,你來左嶺不過二十年,而他,可是一百年前就成了左嶺神君。”

頓了頓,魏一將那黑布緩緩撩起,眼神直直看著慕未明說道:“雖然,他只做了一天的神君,但時隔百年還能再相見,也真是讓老夫分外驚訝。”

慕未明握刀的手略有顫抖,但他還是強忍住怒意,大聲言道:“一長老,一百年未見,你都這麼老了!”

魏一停步,立於三人百步之外。

“呵。慕小公子倒是沒什麼變化,這一百年來你去哪兒了?我們可都以為,你早就死了!”

“一長老都沒死,那逆賊孟落秋也沒死,我又怎敢先死!”

“放肆!”身旁的黑衫男子大吼一聲,“我左嶺神君的名諱也可是你一個殘黨餘孽可直言的!”

慕未明緊皺眉頭,一邊往前走,一邊將腰間挎著的玄炎刀拔了出來。

“殘黨?餘孽?你可知你是在跟誰說話!”

“呵,不就是一百年前那個慕潛陽的廢物兒子!聽說你剛坐上魔君之位那天就被一腳踹下來了,也真是厲害?!”

“吳佔。”魏一斜眼看了看身旁的中年男子,責備道:“從前之事,不可多言。”

“那,現在之事呢!”一直在身後的朝汐也走上前來,手中的小柴刀刀尖衝外。

“半月前,你於長竹村殺了我爹,今日我要你血債血償!”

魏一看了看朝汐,又看了看慕未明,突然大笑起來。

“看來今日二位都想要老夫的命,那我倒要看看,一個懸臺下品,一個連修行都未入,二位有什麼本事殺了我!”

頓了頓,他眼神停留在九筒身上,上下流轉了一番,笑道:“老夫這才看出來,原來這位竟是蜀丘天卿的高徒,九筒先生。”

九筒平日裡溫和的眼神終於漸漸冷了下去,此時他倒沒有多注意魏一,而是關注著他身邊那身著黑衫一老一少的兩名男子。

“九筒?”兩名男子同時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