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也跟香菜差不多。”朝汐咧了咧嘴,她真的是最討厭吃香菜了,這味道......

“這到底是什麼?”

“這是千鳥草,只生長在左嶺神域,本身無毒,但你吃的這株上我卻淬滿了毒。”

“你!我有心救你!你卻害我!”朝汐氣得嘴唇發紫。

“救我?呵。”慕未明冷笑一聲說:“我若不牽制於你,待你出了這鎖魂盅,你還會回來救我?”

“那你給我吃毒草,我死了,不照樣沒人來救你!”

“別急,這千鳥草的毒一時半會兒發不了,不過一個月後,你是找到破陣方法回來救我,還是毒發身亡死無葬身之地,就看你如何做了!”

“你......你這小人!”朝汐氣急敗壞地說。

“小人?”慕未明挑了挑眉,“你心裡明明就做好了離開就不再回來的打算,還騙我定會回來救我?我至少沒有騙你這千鳥草沒毒,是你自願吃的。若論小人,你我皆是!”

“呵!”朝汐冷冷一笑,說:“若我說,我從沒有想過欺騙你呢!若我說我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呢,你是不是不信?”

慕未明語氣鬆散,毫不掩飾地回答:“不信。”

朝汐垂了垂眼睛,緩緩說道:“我爹是個酒鬼,每次喝完酒都要撒酒瘋,無論他鬧得如何厲害,都只會重複一句話,那句話叫,世間無君子,寧死不小人!”

“我爹說,君子之約大於天。雖然這世間爭權奪利爾虞我詐,但約定之事刀山油鍋斷不能悔。”

“所以,我答應了會回來救你,我就一定會回來救你!”

這幾句話說得鏗鏘有力,讓慕未明為之一愣,直勾勾地看著朝汐。

朝汐見他有些發愣,繼續說道:“所以,你給我吃這毒草,完全沒有必要,還顯得你這人不那麼光明磊落!你給我解了毒,我答應你,我一定遵守承諾回來救你!如何?”

慕未明緩過神來,仰頭“哈哈”大笑。

笑聲雖聽起來爽朗,卻讓朝汐一身一身起雞皮疙瘩。

朝汐突然覺得慕未明這個人沒有一絲熱呼氣兒,無論語氣神情多麼平淡鬆散,笑聲多麼響亮爽朗,卻都像是冷冽的寒風一樣,滿滿的都是寂冷。

像朝汐第一次聽到慕未明說話時的感覺,彷彿烈陽暖日和風徐徐,突然冰凍三尺,大雪驟降。

“你笑什麼?”

慕未明止住笑聲看著她,嘲諷中帶著一絲無奈說道:“你是不是真以為說三兩句好話我就會輕而易舉的相信你,將解藥給你?我說了,你只有一個月,你自己看著辦吧!”

朝汐見慕未明沒有絲毫動搖,死了心道:“行吧,那你告訴我怎麼出去吧!”

“好!不過......你知道怎麼進來嗎!等到一個月期限一到,你若不知道怎麼進這鎖魂盅,豈不是也要橫屍荒野!”

朝汐一愣,怔怔地搖頭。

是啊,她是怎麼進到這倒黴催的的破珠子裡的來著?

這次進來是從山崖墜下陰差陽錯才來到這鎖魂盅,下次再進來,難不成還要跳崖?要是跳了崖卻沒進來,豈不是自殺?

朝汐正低頭思索,卻沒看到慕未明緊皺的眉頭,沒看到他皺眉的瞬間眼神中那抹糾結,也沒看到他松眉的時候的那絲堅定。

慕未明說:“我腰間這把刀名為玄炎刀,你拿著!拿此刀之人必能進鎖魂盅,到時候你只需拿著玄炎刀與鎖魂盅相碰,就一定能回到鎖魂盅內。”

朝汐猛地抬頭看著他,略有些不可置信地問:“你把刀給我?怎麼給?”

“就這麼給!”慕未明輕描淡寫地說。

可他的動作卻不是輕描淡寫能形容的,他右手的那根鎖鏈尤其的緊,彷彿都要鑲嵌到肉裡了,就在他用力去夠腰間的刀時,手腕開始緩緩流下血來。

他是用了八分力,才將那刀拿在手上,手腕很明顯的已經摺了,可他還是將那刀拋了出來。

刀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從牆內飛出,朝汐伸手,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刀鞘。

慕未明淡淡說:“這把刀於我很重要,你可千萬不要弄壞了。”

朝汐低頭看著手中的玄炎刀,心說這麼老沉,光是兩手拿著就很是費勁,若是要拿它砍人,還不先給自己掄一個跟頭!還不如我的小柴刀好使!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如何出去了吧!”

“好!你可看見焦地中的那一口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