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楚拿了些幹樹葉往劉餘元身上一鋪,說道:“就這麼著吧!”

二人尋著味道在漆黑的林子裡找著,踏著細碎的月光,一腳深一腳淺地相互攙扶著。

終於在林中尋到火光,越走近就越亮。

“真有肉嘿!”白千楚站在火光外看著木架上那幾只串烤的鵪鶉,嚥了咽口水。

朝汐四面環顧尋找著烤鵪鶉的人。

“走啊,看看去!”白千楚拉了朝汐一下。

二人彎著身子躡手躡腳往前走,突然覺得一陣風颳來,將那火苗颳得向下倒去。

二人被風颳得迷了眼睛,再睜眼時,火堆前已經悠然坐著一個老者,正準備將木架上烤鵪鶉的棍子拿下來。

看著這位破衣爛衫的老人,朝汐心中咯噔一下。

“是他!”

“誰啊?”白千楚問。

朝汐目不轉睛地看著老人,答道:“劍聖!”

“這不是今天在賭坊的老頭兒?他就是劍聖?”

“他說他是。”

“不會吧……”白千楚驚詫萬分。

劍聖嘛,天下第一劍,坐忘之上,定是一襲白衣,鬚髮皆白,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模樣,怎麼會是如此一個邋里邋遢臭烘烘的老乞丐!

二人誰也沒有再往前,都貓著腰躲在樹後觀望著。

老人將一隻鵪鶉拿下來,因為太燙而在兩手中翻來覆去的調換。

風已經停了,空氣中傳來老人沙啞的嗓音:“既然都來了,那就過來吃吧!”

話一說完,腰間那把短劍猛然出鞘,在漆黑的夜中,在朝汐與白千楚的頭頂上飛馳著。

“嗒嗒嗒。”從二人的頭頂上掉下來十多節細小的木枝,長短一樣。

“就事兒把那些樹枝拿來,這火燒得不夠旺啊!”老人一邊撕扯著鵪鶉一邊說。

沒有看到那把短劍的蹤影,但能聽到細微的聲響,那劍已經回了鞘。

朝汐看了看地上的小樹枝,手腳麻利地撿了起來。

二人抱著樹枝走近老人,將樹枝堆在地上,朝汐這才緩緩說道:“還未請教老人家尊姓大名?”

老人一邊咬著鵪鶉肉一邊說道:“周乾公。”

朝汐忙畢恭畢敬道:“見過周老前輩。”

“周老前輩?”周乾公一皺眉頭,一手撩著兩側雜亂的頭髮,抬頭看著朝汐說:“小丫頭,你叫什麼?”

“朝汐。”

“朝汐?”周乾公又是一皺眉頭,搖搖頭道:“不好聽!”

白千楚早就對這鵪鶉肉饞得不得了,但被周乾公劍聖的名號震懾住,還不敢像往常一樣放肆,只好眼巴巴地看著,吞著口水不敢多發一言。

周乾公外貌上沒有劍聖的樣子,說話也並沒有坐忘鏡那傲視群雄的感覺,反而像個和藹可親的老人。

“想吃就坐下來吃!”

白千楚聽到這話,連忙就坐了下來,自己扯了一隻鵪鶉,還遞給朝汐一個。

鵪鶉很燙,烤得正是火候,外酥裡嫩,咬一口,吱吱冒油。

“好吃!”白千楚說道。

周乾公絲毫沒有關注白千楚,反而眼神總是停留在朝汐身上,以一種老父親的慈愛的眼光,看著朝汐將一整隻鵪鶉吃完,還用他髒兮兮的手抹去了朝汐嘴角的油,朝汐當然不敢躲,但心裡也是十分的彆扭。

“還吃不吃?”周乾公問朝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