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棣好容易緩過一口氣來,才終於道:“抓起來!”

侍衛們這才反應過來,扛著刀就往前追去了。

魏如意覺得自己可能會飛起來,一路左躲又閃,又覺得自己必定是根骨驚奇的武學奇才,若是逃過這一劫,她一定要去學武!

前頭就是大門,她卯足了氣,拼了命的往外衝去,卻在最後關頭,被騰空而來的凌風給一把掐住脖子提了起來。

她喘不過氣,提腳就往下踢,這一腳踢得不算太重,但凌風的臉瞬間紅到了脖子根,立即將她扔到了地上準備呵斥,哪知魏如意半點也沒有要起來跟他理論的意思,爬起來就繼續跑,靈活的像條小泥鰍。

凌風看她不按套路出牌,氣得又騰空飛起,直接擋在了她面前,拔出了劍:“你要再敢跑,我就殺了你!”

魏如意停下腳步,狂跳的心終於沉了下來。

光天化日,是賭他敢殺自己呢,還是賭他不敢殺呢?

“哎喲喲,乖乖呀,你沒事吧,嚇到了?哎喲喲,小可憐呀……”

造作的聲音傳來,凌風差點沒噁心的吐出來。

他一扭頭,就看到了阿忠拿繩子溜了只王八出來了,還一副心疼的模樣,抱著王八又是哈氣又是撫摸,看得他一陣惡寒。

“你怎麼在這裡?”

阿忠一聽,上前就道:“淩統領這是什麼話,尊上吩咐屬下來接四小姐去給老太妃請安的,怎麼就不能來了?”

“老太妃?”凌風不信,老太妃怎麼可能剛好這時候找魏如意。

“不信就不信,反正你今兒嚇著了尊上要送給你們王爺的長壽龜,長壽龜變短壽龜,可都是你的責任。”阿忠說完,看了眼髮髻凌亂氣喘吁吁的魏如意,眉心跳了跳,才道:“四小姐,馬車備好了,謝媽媽在馬車上等著呢。”

“好。”魏如意整了整儀容,特意朝凌風跟前邁了一步,就見他下意識的捂著身下往後跳了跳。

阿忠瞧見,忙道:“喲,這小兄弟是怎麼了?”

凌風的臉漲的通紅。

魏如意只裝作聽不懂般天真道:“淩統領,你沒事吧,要不要我給你把把脈開些藥?有些個取向和愛好,我作為大夫都是能理解的,古有斷袖之情,又有龍陽之好,這都很正常嘛……”

阿忠一臉單純裝聽不懂:“喲,淩統領,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是特意成要全與誰的斷袖之情,龍陽之好?”

凌風的嘴裡憋著一個‘滾’字,差點沒吼出來。

姜棣姍姍來遲,看到阿忠和他身後的馬車時,才站直了身子,冷冷走了下來:“看來國師大人當真是繁忙,就是不知父皇知道國師大人在審理與本王有關的案子時,還與本王來往如此密切,會作何想。”

阿忠聽出他的威脅,只得體的行禮淺笑:“勞王爺如此掛記我家尊上,這是尊上的薄禮,還請笑納。”說著,就把那縮著頭的小王八送了上來。

姜棣牙關微緊,凌風也冷哼一聲,提步往姜棣身邊走去,魏如意故意往前踏出一步,凌風嚇了一跳,腳步急急往旁邊一撇,誰知那兒剛好有個小石頭,他腳踝一歪,人直接就往前撲去了。

人在摔倒時,一定會下意識去抓點什麼的。

凌風剛好抓住姜棣的褲子,嘩啦一下,姜棣覺得疼到麻木的身下有點兒涼。

魏如意立即捂住眼睛扯著嗓子尖叫一聲就鑽馬車裡去了,阿忠也是目瞪口呆,看著一眾又想笑又怕死的侍從們,只強忍著低下頭,行了禮就趕忙走了。

等凌風抬起頭,一眾侍衛已經手忙腳亂的過來幫姜棣提好了褲子,至於凌風,當天便被撤了統領之職位,並被告誡再不許靠近他的房間一步,而當晚,蕭王姜棣與侍衛凌風乃一對‘璧人’的訊息不脛而走,霎時間成為人們茶餘飯後悄咪咪討論的最熱門話題。

至於罪魁禍首魏如意,在把藥給了胡清微後,就被武寧侯罰去跪了祠堂,至始至終,她都見到樓衍。

“小姐,今夜奴婢陪著您吧。”檀兒跪在她身後一臉堅定。

“小夭回來了嗎?”她問道。她之前就確定,樓衍屢次三番的出現在自己面前,一定是動心了的,可是今日怎麼只讓阿忠來了,他沒來?是不是有很緊要的事情要處理,還是惹上了什麼麻煩?

她心裡不安,就連罰跪也沒法專心。

等到夜深人靜之後,她決定一定要去問一問。

她偷溜著從祠堂出來,但還沒走出祠堂大門,就看到了負手站在祠堂門口,似乎等著她出來一般的魏祁章。

她微微一愣,旋即便輕手輕腳的想要退回去,卻聽他帶著愧疚又苦澀的笑容轉過了身來:“是不是悶了?放心,二哥會守著你,你要是悶了,二哥陪你聊聊天。”

“沒事的,二哥,我繼續回去跪著了,我還有好多話想跟列祖列宗說呢。”魏如意忙笑笑,扭頭就要往裡去,魏祁章卻追了上來,一把將她拉住。

“如意,二哥有話想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