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柳瑜尖叫起來,使勁兒擋著胸口,她還是黃花大閨女,正經未出閣的小姐,若被人看光了將來還如何結親,還跟誰結親!

這麼想著,柳瑜掙扎的便更激烈了。甚至由最開始的保護自己,變成了去攻擊柳氏,動作連踢帶踹,嘴上也不客氣,“滾,你滾開!”

柳氏被踹,卻紋絲不動,柳瑜越想避開她,她就越往上湊,“你也脫啊,快脫,我要生氣了!”

“母親,你到底是怎麼了!”姜楚宜站在一邊,精神幾近崩潰。她想上前,又怕變成和柳瑜一樣的下場,可不上前,難道真要看她倆脫到底嗎?那跟看著她倆死還有什麼區別?

相比之下,姜楚沫卻看得津津有味兒,甚至還搬了凳子來。當柳氏和柳瑜膠著在一起自相殘殺的時候,她更是嘖嘖稱奇,就差鼓掌了。

這戲,比她在現代看的任何一部大片都好看,都熱血沸騰!

“湖藍,去攔住她倆!”眼看著柳瑜就要被柳氏先一步扒光了,姜楚宜終於按捺不住,命令道。

姜楚宜話音一落,湖藍立刻上前,一記手刀敲在柳氏後頸,便將柳氏敲暈了過去。中途柳氏捏住了湖藍肩膀,卻也沒能阻止她。

手刀講究力道,更講究位置,若非練過,絕不可能一下就敲暈一個人,更別說柳氏還被姜楚沫用藥激增了力量,能爆發出比平時多三倍的蠻力。

見識到這一幕,姜楚沫臉上看戲的表情落了下來。她眯了眯眼,重新打量了一遍姜楚宜的這個侍女。以前沒仔細觀察,現在發現湖藍的呼吸確實比常人慢和平緩很多,這是內力深厚的表現。

柳氏被敲暈後,姜楚宜恢復了鎮定,氣卻沒敢松。若非逼不得已,她真不想暴露湖藍會武功這件事,尤其是在姜楚沫面前。這無疑是自爆了一張底牌。

“二妹妹身邊的人還真是不簡單啊。”姜楚沫從凳子上站起來,笑眯眯的道,“湖藍這幾下倒叫我想起我自己的一個侍女,她叫綠荷,也會些功夫,不過她那點三腳貓跟你家的可是沒法比。還是妹妹調教有方一些。”

姜楚沫說完,仔細的瞧著姜楚宜,她並沒有什麼明顯異常。倒是湖藍,在聽到綠荷兩個字的時候,臉上的詫異沒藏住。

還是有些嫩啊。

“大姐姐,咱們怎麼說也是一家人,我母親出了醜,你臉上也不會好看,所以我希望就算你不幫忙收拾殘局,也請不要添亂。”姜楚宜冷冷的道,她現在根本沒空跟姜楚沫較高低。

姜楚沫一點也不在乎什麼臉上好看不好看,她在外惡名昭昭,早已被黑的不能再黑了。不過姜楚宜指揮人將柳氏和柳瑜抬回房間叫府醫的時候,她的確沒再做什麼,因為……正戲才剛剛開始。

“表小姐身上的抓痕,除了右臉頰這一道,其餘都不深,只要注意不感染便可。”四十歲的女府醫淡淡道,然後拿出藥水來給柳瑜消毒。

柳瑜疼的不停叫嚷,“本小姐身上會不會留疤?”

“這些抓痕看著恐怖,但本身很細小,所以大部分都會好的。”

柳瑜聞言卻一點也不高興,“什麼叫大部分?難道還會有不能好的嗎?”

“因為表小姐本身是疤痕體質,所以……”那女府醫嘆了口氣,“時間長了的話,應該會淡一點的,表小姐再擦些粉便是了。”

柳瑜一聽這話,立刻炸了。她一把將女府醫推開,還把藥水砸在她身上,尖著嗓子吼,“什麼叫擦些粉便是了,將軍府花錢養著你,你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嗎?你這個庸醫,庸醫!”

任何人聽到指責情緒都不會好,尤其還是被指責自己賴以吃飯的本事,饒是女府醫脾氣好,此刻也不耐煩了,一甩衣袖冷聲道,“既然表小姐不信我,那就讓別的大夫來吧。”

“本小姐又不是找不著大夫!”柳瑜惱羞成怒,立刻就讓自己的侍女出去找人了。

如果她的傷治不好,留下滿臉的疤痕,那還不如讓她死!

姜楚宜對柳瑜也是受夠了,懶得再管她,和和氣氣的對女府醫道,“齊大夫的醫術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我十歲那年高燒,便是您把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也正是因此母親一直將您留在府上。除了您,我是誰都不信的,還求您務必念著舊日恩情,救一救母親,我給您跪下了。”姜楚宜說著,真作勢要跪下,被那齊大夫一把拽住。

“二小姐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怎麼可能袖手旁觀,您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齊大夫說著,立刻開始為柳氏檢查。

姜楚沫在一旁看著,露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