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恆炎眯了眯眼,捏著姜楚沫下巴的手越發用力,“匕首上有毒。”

姜楚沫扭頭躲開,笑道,“指甲也有毒。”

蕭恆炎看了眼自己被抓傷的胳膊,傷口處果然有淺灰色的粉末,量很少,如果不仔細看便看不出來。

“我說過,沒人可以威脅我。”姜楚沫臉上沒有半點血色,但眉宇間,卻有著毫不遮掩的得意。

作為藥劑師,姜楚沫沒理由不利用她的特長。她武功不是最好,但她卻最狂,倚仗的便是手中驚絕天下的毒術。

剛剛跟黑衣人對峙,哪怕沒有密函的存在,只要姜楚沫再拖延幾分鐘,也能活活把那人拖到毒發,屆時,對方自然任她宰割。

現在也一樣。

“七年前,你趁本王毒發算計過本王一次,七年後,你又截了本王的密函,現在,你還敢給本王下毒!姜楚沫,你很好,很好很好!”蕭恆炎連說了三個好,每一個字都咬著牙,帶著無比的狠勁兒。

“多謝誇……唔……”姜楚沫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蕭恆炎抓住肩膀,傾身而下,堵住了唇舌。

姜楚沫清晰地感覺到他在往自己嘴裡送東西,想拒絕,但他捏著她肩膀的力度恨不得捏碎她的骨頭,令她不得不卸下防禦。

入口,入喉,嚥下。

姜楚沫狠狠咬了蕭恆炎一口,然後在他鬆手之後後退了幾步,想要催吐,奈何嚥下去的東西太小,根本吐不出來。

蕭恆炎擦了把嘴角的血,冷笑兩聲,“把解藥和密函交出來,然後我會給你解毒。”

只是解毒,卻沒說會放過。

姜楚沫覺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為啥要遇上這麼個魔鬼。

七年前遇上他,守宮砂破了,她因此一直活在罵名裡,並且將被這汙點糾纏一輩子。

七年後再遇他,莫名其妙扯上什麼密函,她差點被掐死,好不容易反攻了,對方輕而易舉便翻了盤。

“我說過,沒人可以威脅我!”解了毒,蕭恆炎殺她便易如反掌,她又不傻。

蕭恆炎臉色不太好,卻也算不上慌亂,彷彿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狀態,“你倒是不怕死。”

“我是死過一次的人,又何妨再死一次。反正爛命一條,能拉著當今盛王一起陪葬,也算值了。”

雖是這麼說著,姜楚沫卻發誓一定不能死,她就不信了,以她的能力還解不開蕭恆炎那破毒!

而蕭恆炎其實也在這麼想,以他的手腕,還找不來人為他解毒嗎?只是以防萬一,他倒是決定先放姜楚沫蹦躂幾天。

“本王不會放過你的,新賬舊賬,你且等著。”蕭恆炎說完,頓了頓,又道,“那密函,你若敢洩露半點……”

後面的話他沒再說,大概是覺得已經沒有什麼能再威脅姜楚沫了,但那說話的氣勢還是威懾力十足。說完,飛身離開。

姜楚沫費力的起身,艱難的往自己小院走。

姜楚沫走後,花園角落裡一抹小小的黑影也隨著消失。

姜楚沫當初要院子的時候,提了三個要求,一則大,二則靜,三則不傳喚不許奴才進來。所以她的住處被安排的很靠邊,如今倒是起了作用,沒人發現她受了重傷。

推開門,驚羽正坐在桌邊喝茶,笑意盈盈的模樣,看到姜楚沫一身的狼狽也不驚訝。而姜楚沫對於他的反應也不意外。

“小沫沫,是不是有問題要問我?”驚羽單手支著下巴,另一隻手把玩著白瓷杯,慵懶的樣子與平時無異。

但姜楚沫卻覺得他很陌生,或者,她從來沒有了解過他。

“你跟著我,到底是為什麼?”姜楚沫本想坐到他對面,但身體太過無力,她便又起身去了榻上,靠著,疲累的呼吸著。

驚羽目光追隨著她,神態沒變,卻不回答。

“花園離這裡雖遠,但以你的能力,不會察覺不到異常,所以我懷疑你是故意不出現,而現在你的反應,已經讓我有了答案。”

“蕭恆炎不斷提起密函,但這東西我沒見過,下午時候你殺了很多鳥,說是擾你睡覺,其實是因為你看到了信鴿對不對?你想瞞我,卻沒想到蕭恆炎這麼快找上門。”

雖說是陳述句,但姜楚沫還是在試探,而驚羽並沒有反駁。她的眼神便越發複雜起來,但也算不上失望,畢竟她也不算信任他。

“當初我遇到你,經過便很蹊蹺,後來你執意跟著我,我沒有拒絕,是因為我不覺得你有威脅,但現在……”但現在不一定了。最後這句姜楚沫沒有明說。

她目光犀利的看著驚羽,“你到底在圖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