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時辰不早,姜宴也沒再多說,只囑咐下人們伺候好陳言袖便離開了。

等姜宴走後,陳言袖才緩緩倚在暖榻邊坐下了,賢妻嗎……她何嘗想做賢妻,她也羨慕如意,羨慕清微,有一個全心全意疼愛她們的男人。但小姜公子和樓衍那樣的男人,她從不曾想過,多年戰場,她甚至想過一輩子不嫁,要麼嫁了人後,管他三妻四妾,自己只管去戰場馳騁也罷,可偏偏,她對不該動心的人動了心。

“小姐,俞姨娘私自從後院跑到前門送王爺去了。”花間從外頭跑進來道。

“嗯。”陳言袖淡淡應著。

花間見她沒什麼反應,又道:“不過這次王爺對她沒以前的耐心了,直接當眾呵斥說她不知規矩,便將她趕回去了。”

陳言袖看著花間臉上的得意,她忽然有些害怕,害怕本該瀟灑自由的自己,有一日也會變成這樣,沉浸在與夫君成群小妾的爭鬥之中,甚至為了夫君訓斥其中一個小妾而沾沾自喜。

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小姐,您怎麼了?”花間看她出聲,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陳言袖只忙搖搖頭。

“去備馬車,我想去看看如意,之前她來興許動了胎氣,我不太放心。”陳言袖道。

花間也很自責,忙應下去辦了。

不過陳言袖才掀開馬車車簾,就立即關上了。

花間還奇怪:“怎麼了?”

“沒事。”陳言袖皺眉:“府裡沒有別的馬車了嗎?”

花間點頭:“王爺用了一輛,屬於您用的規格的就只有這一輛了,其他的不是有小毛病正在修理,就是下人們坐的小馬車。”

陳言袖眉心微微擰起,花間看她情緒不對,忙問她:“要不然您今兒不去國師府了?”

陳言袖自然不可能說不去,但馬車裡……

“咦,這馬車裡怎麼有一股香味。”花間嗅到一股不屬於她們身上的香味,將鼻子湊過去準備掀開簾子看看,陳言袖卻忽然一下進了馬車,還道:“花間,你去坐後面吧。時辰不早了,趕緊去國師府。”

花間的手僵了僵,以為陳言袖還在生氣她之前私自請魏如意來呢,越發小心了些,趕緊讓馬車往前去了。

馬車內,陳言袖的臉都青了,手裡的簪子死死的抵在早就坐在馬車裡的人脖子上,手心微顫,有那麼一瞬間,她真想殺了他算了。

烈染咧嘴一笑,拿出他早就備好的食盒,開啟來,拿出裡面一樣樣的點心:“我跟有才公子打聽過,你喜歡這些,我請了來福樓的方伯親手做的。”

陳言袖想一把打落,可又怕被人發現烈染躲在這裡,這樣她就真的解釋不清楚了,只寒聲道:“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嗎!”

“可我想見你。”烈染說完,拿了塊點心想餵給陳言袖,卻被陳言袖一把打落了。

烈染微愣,陳言袖也不忍這樣做,但她要劃清界限:“再讓我看到你,我一定殺了……”

話未說完,便覺得身子一輕,轉眼她整個人都被烈染抱在了懷裡,烈染常年在部落,身材高大不說,力氣也不是一般的大,將陳言袖抱在身上以後,才壓著她道:“你再說這樣的話傷我,我就親你了。”

陳言袖嚇住,掙扎了一下,可腿被烈染的腿死死壓住,雙手更是被他一隻手抓住了,她壓根動彈不得。

外面有人聽到了些許動靜,立即問道:“王妃,您怎麼了?”

陳言袖怕被人發現,只能忍著怒氣道:“沒事。”二字才說完,烈染就狠狠壓了上來,炙熱的吻,比上次熟練多了。

他已經在夢裡夢見好多次了,直到陳言袖狠狠將他的舌頭咬出血,他才鬆開,嘴裡滿是鐵鏽的味道,他皺皺眉:“這是我吻你的懲罰,我活該。不過袖,下次不要說那麼傷人心的話了,我的心也是肉長的。”

“你鬆開!”陳言袖看他還有理了,低聲道。

烈染莞爾一笑:“不,我抱著你,等到國師府我再鬆手。”

陳言袖一口氣提到嗓子眼,她真後悔,方才怎麼沒直接殺了他算了!

等她到國師府時,花間看她一臉怒氣,嚇壞了,還以為她真的是介意自己之前擅自請了魏如意的事兒,所以從進入國師府開始,花間都格外謹慎,半點不敢逾越,等陳言袖發現時,她已經嚇得臉色發白額頭冒汗渾身發顫了。

魏如意讓人在國師府後院的那個臨湖的暖閣裡擺了好茶好吃的,招待胡清微和陳言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