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在齊國和扶桑的探子盯緊些,看看齊國最近是否有要從北燕要質子的事和扶桑意欲和親的企圖。”

樓衍又道。

阿忠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應下了:“屬下立即交代人去辦,尊上,時辰不早了,明日您還要去見平王殿下,早些歇息吧。”

“今日不回國師府了,去別院吧。”樓衍說完,上了轎子便離開了。

阿忠跟阿義對視一眼,實在不懂,明明國師府更近一些,尊上怎麼還捨近求遠呢。

第二天一早阿忠就明白了。

來回話的侍從道:“從半夜開始,就有人在國師府必經的路上安排刺客了,除了刺客,還有不少的障礙,雲家的大公子更是一早求到了國師府要見尊上。”

“怎麼會這樣?”阿忠不解問道,阿義想了想:“怕是有人知道尊上要去見平王殿下了。”

來回話的侍從只躬身道:“屬下已經安排好假的馬車從後門走了。”

阿忠讚賞的看他一眼,就見樓衍已經出來了,立即命人備好了馬車,往平王府而去。

一早,魏如意剛給孟長林喂完藥,魏信就來了,看起來高高興興的。

“如意,聽說你今兒有些不舒服,為父來看看,可好些了?”魏信一進門,瞧見怯怯往魏如意身後躲的孟長林,沒什麼感情的看了眼,才在一側坐下了。

檀兒捧了茶來,魏魏如意才淺笑道:“勞父親掛記了,如意沒什麼大礙。”

“那就好。”魏信頓了頓,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再過小半月,是你祖母的壽辰,今年不同往年,她是整壽,所以我想隆重的操辦一場,你覺得如何?”

魏如意看他打著盤算的樣子,心裡冷笑,只道:“如意覺得也可。”

“也可?”魏信對這個回答不太滿意。

“如意前兒看過賬本,魏家的十幾個莊子每年的營收都少的可憐,十來個鋪子每年更是在不斷虧損。父親既說要擺大筵席,肯定排場上就不能少了,這裡裡外外的打點準備,如意雖然才掌家,卻也知道,花費起碼不下萬兩銀子。便是這萬兩現銀,庫房也是沒有的。”魏如意乖順的回道。

魏信不怎麼掌家,以前雲氏當家,從不曾為銀錢發過愁的,如今聽著,也跟著尷尬起來。

不由咳了兩聲,道:“以前也沒聽說過差錢。”

“父親忘了,那時候都是雲夫人拿孃親留下來的嫁妝貼補的。”魏如意乖乖說著,魏信只更加尷尬,前妻拿前前妻留給女兒的嫁妝貼補家用,這說出去,他這個男主人多無能似得。

可宴席這事兒……

“如意,既然如今是你當家,那你就想想法子,陳家家底一直豐厚,你看想法子週轉一二,待日後爹爹一定還上。”魏信說完,起身就走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檀兒。

“老爺他這是讓小姐您去陳家要銀子,給咱家老夫人辦壽宴呢?”檀兒還真沒見過這樣厚顏無恥的,老爺休了人家陳家的女兒,如今還有臉跟陳家要錢給自己老孃賀壽,這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魏如意也無語的厲害,但魏信平素不是這樣厚臉的人,他既然這樣大大方方說出來,多半是在外頭答應下人傢什麼了。

“檀兒,你跟謝媽媽說,讓她去打聽一二,看看他在外頭應承了什麼。”魏如意道。

“是。”檀兒趕忙放下了手裡的活兒提著裙子就跑出去了。

等她走了,魏如意才想了想,讓木英帶著孟長林稍稍動了一下,才回自己屋子去了。

不多會兒,知雨就回來了。

“小姐,我娘說用不著出府打聽,往老爺院裡打聽就知道了。”知雨說著,一臉的鄙夷。

“怎麼了?”

“是老爺看上一個新調任回京一個六品知州的寡居妹妹了,雖說那知州官小,可家底豐厚,那寡居妹妹的嫁妝更是可觀,此番來京城,就是奔著攀附來的,咱們老爺怕爭不過旁人,最近又才被削了爵,所以盤算著給咱老夫人辦個壽宴風光風光呢。”

知雨說完,魏如意都是滿心的瞧不上。

看來父親當真是越老越回去了,前世他好歹還知道往權勢上謀,今生遭了打擊,竟往錢財上謀去了。

“這壽辰他既然想辦,咱就給他辦。”魏如意端起茶盞,高高興興的喝了口。

“小姐,您當真要去拉著個面子跟陳家伸手要錢去?”知雨擔心看她,魏如意只笑眯眯道:“跟陳家要怎麼夠?去備筆墨來,父親在京中的好友不少,這些人都有銀子,我們一家也不借多了,就借一百兩,有個百十來家肯借,辦壽宴的銀子不就有了?”

知雨傻了一下,而後反應過來,只笑得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