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無痕躺在屋頂正睡得舒坦,聽到‘狗剩’二字,猶如見了老鼠的貓一般一下子彈了起來,目露殺氣的就衝了出去,直到見到小夭,才齜牙咧嘴恐嚇她:“我殺了你信不信?”

“先別說這個,狗剩,你快去告訴小姐,陳小姐出事了。”小夭急急拉住他的胳膊。

狗剩感覺到她手心的溫暖,眉梢一挑,輕咳兩聲:“你說清楚,出了什麼事?”

“是大春聽到在西寧巷要飯的小乞丐說,瞧見……”

小夭巴拉巴拉給他解釋完,雪無痕想到魏如意如今睡得跟只小香豬似得,抬手就把小夭夾在了胳膊底下,飛速往陳言袖之前出事的地方去了。

此時的客棧裡。

姜宴只覺得渾身燥熱的慌,直到一具微涼嬌軟的身子貼上來,才讓他覺得暢快,手也不自覺的就開始扒拉自己的衣裳了,這一切,都好似在做夢。

輕紗羅帳,俞柔依依舊擺脫不了那日那幾個男人輪番的折磨,可偏偏與他,就好似治好了心底的那個噩夢一般,讓她只有愉悅,只有享受……

“殿下,依兒好喜歡您。”她由他折磨著,雙手無力的掛在他的脖子上,慢慢接受著他的衝動。

可偏偏是她這一聲,姜宴好似由混沌中忽然清醒了一般,猛地睜開眼睛,看到是她,立即就推開了她,從床上跑了下來。

俞柔依愣住:“殿下……”

“我喝醉了。”姜宴有些慌亂,可掃了眼這地方,這裡是客棧,他不曾來過……

他眼眸微黯,難道是俞柔依算計了自己嗎!

俞柔依撥開床幔,看著沉著臉開始自己穿衣裳姜宴,楚楚可憐的咬出唇瓣:“方才明明是殿下強要了柔依,如今就要不認嗎?莫不是……莫不是嫌棄柔依早已髒了,配不上殿下……”

姜宴眉心緊鎖,隨意穿好衣裳,再想著方才,自己好似的確對她做了那樣的事,不由懊悔到不行,只沉沉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跑出去了。

他本打算徑直離開,再想怎麼處置這樣的事,就聽得隔壁好似傳來了姜棣的聲音,隱約間,還有陳言袖的聲音……

“男人婆怎麼也在這裡?”姜宴越想越不對勁,二話不說,轉頭就把那房門給推開了。

房門被踢開的一瞬間,姜宴就看到了正倚坐在床邊的陳言袖和俯身拉著她肩膀幾乎要吻上去的蕭王。

他一下子尷尬了:“我沒想到四皇兄在這裡……”

姜棣眼眸瞬間一暗,陳言袖也瞬間反應過來自己在幹嘛。

她看著姜棣,忙道:“時辰不早了,臣女該回去了。”說著便要起身,姜棣哪裡甘心放過到了嘴邊的鴨子,直接拉住了她,笑道:“本王一會兒送你回去。”

陳言袖其實已經有些不悅了,自己是身世清白的女子,他方才就算情不自禁,也不該想著要來輕薄了自己,而且如今被人發現了,他還不讓自己走,豈不是更要別人以為她清白有損?

她想清楚這些,再看姜棣,只覺得他眼底薄涼的厲害。

“王爺,我想回去了,你公務繁忙,不必送了。”陳言袖掙脫開他的手要走,姜棣面色微黯,看向姜宴:“七皇弟,這裡沒你的事,你先出去吧。”

姜宴有些尷尬,也想著離開最好,陳言袖心裡一急,立即喊住他:“七皇子可否送我回去?”

姜宴看著她眼裡好似有些溼潤,有些不忍。

“那我等等你……”

“袖兒!”姜棣看陳言袖忽然就鐵了心要走,不悅起來,但知道女子都是吃軟不吃硬的,又道:“本王已經命人送信給母妃了,很快我就會去陳府提親的。”

陳言袖的手心猛地一緊,她怎麼忘了,他是要奪皇位的,他或許一開始喜歡的就不是自己,而是背後的陳家,就連如意也說過的。

陳言袖想了想,轉過頭看他,笑道:“王爺,父親最近正打算辭去大將軍的職務,您若是要登門,不如現在去吧,跟我一起。”

“辭去大將軍職務,為何?”姜棣立即問道,可問完,就看到了陳言袖眼裡那份難掩的失望,瞬間反應過來,知道她是在詐自己。他忍下心裡那份羞惱,上前溫柔道:“好,那我現在就隨你……”

“王爺不喜歡我,何必勉強呢?”陳言袖眼眶紅紅的,她也不是為了男人要生要死的人,可她自認喜歡一個人,不會遮遮掩掩用些卑鄙手段。

但姜棣不同,他是不喜歡一個人,卻偏偏要用那些她看不上的手段來欺騙她。

她輕輕呼了口氣,將眼底的酸澀隱忍下,轉身便走到姜宴身側,道:“七皇子,看在如意的面子上,送我一程吧。”

姜宴對姜棣也越來越失望。

他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才跟陳言袖一起往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