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為我們賜婚……”

水澐不可置信的看著太后,聲音喃喃。

“哼,從今日開始,你就待在水府,不許再出門半步!”

水澐臉色煞白,可似乎卻並未聽見太后後來的話,而是不斷呢喃:“為我們賜婚……賜婚……”

這時門口人影一晃,一個太醫挎著藥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看見花房裡的人,太醫立刻給太后和三位皇妃行禮,行完禮後,他便朝著現場唯一身上有血跡的秦施施走去。

不看見大夫還沒想起來,此刻看到這揹著藥箱的大夫,太后氣的不行。

她來這兒都有好一會兒了,這大夫才姍姍來遲,索性秦施施沒真的受傷,不然等大夫來早嚥氣了!

這個出醫速度,根本就是翫忽職守!

“都像你們這個速度,病人早都沒了!出發前哀家千叮嚀萬囑咐,這次來的都是貴人,出醫一定要快,你們就安置在這花房旁邊,卻這麼久才來,是吃乾飯的嗎?!”

太后怒喝,大夫嚇了一跳,忙止住腳步,轉過身子,戰戰兢兢的回話。

“回,回太后的話,臣一收到通傳就趕了來,前後沒有超過半盞茶!”

太后蹙眉,她到這兒都有兩盞茶的功夫了,侍女早在她來就去報了信,按道理的話,大夫應該與她前後腳到,可為何會遲到這麼久?

目光在花房裡掃了一圈,最後定格在滿臉慘白的水澐身上。

停留好一會兒,太后轉眸掃視一遍現場的侍女,冷聲問道:“方才是誰去傳的大夫?”

話音落下,便有一個鵝蛋臉的侍女顫抖著跪了下去。

“回,回太后,是,是奴婢去傳的大夫……”

小姑娘話沒說完就哭了出來,不過只哭了兩聲就停住,著急的抬手指向了旁邊的一個侍女。

“不過,奴婢到了半路小蓮就找了來,說水小姐找奴婢有急事,大夫由她通傳,奴婢就回來了,卻也沒見水小姐吩咐奴婢。”

這句話小姑娘說的又快又急,可貴的是如此著急之下,口齒卻十分清晰。

太后的目光一轉,落在了那個被指出來的侍女身上。

那侍女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太后娘娘饒命!奴婢,奴婢只是路上貪玩兒,這才耽擱了時辰,求太后娘娘饒命!”

“貪玩兒?”

太后冷笑,掃了抿唇不語的水澐一眼,輕輕闔了闔眼,復睜開,聲音冰冷徹骨。

“看來不止瘋了,還入魔了,關在家裡也不見得能好,直接關大理寺吧,就關在水清隔壁,讓他好生教育教育她這不成器的女兒!”

“撲通!”

水澐白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太后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吩咐人將她抬了下去。

“秦司務還在流血,臣,臣要不要先給秦司務看看傷口?”太醫忐忑的聲音打破了現場僵凝的氣氛。

“不用了,你回去吧。”

太醫也不多問,抱著自己的藥箱後退三步,而後逃也似的跑了。

秋季天涼,衣裳一層一層,在外面剛剛好,可到了花房裡頭,那一層一層的衣裳不一會兒就被汗水打溼,黏膩的貼在了身上。

又是發了一通脾氣,太后只覺得貼在身上的衣裳像緊緊擠壓的湖水,悶的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