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則向老秦哭訴時,我也在身邊,我可以作證,老秦說的都是真的。這是你的證詞,記住,除了這句以外不許再多說半句……”

秦施施將目光從紙條中抬起來,似笑非笑的掃了一眼臉色不是很好看的水澐,視線定格在臉色發青的羅招福臉上,抖了抖手裡的紙條。

“可還有話說?”

羅招福青紫的臉微微抽搐一下,目光看向秦施施身後,似找到底氣一般,臉色微微好轉,她臉上露出一個委屈到極點的表情,指著秦施施說道:

“果然啊,有權有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連秦大富都被你收買了!不過我還有證人!”

說罷那根指著秦施施的手指一晃,指向了秦施施身後。

那個方向,是尤氏親友所站的地方。

“尤健安,你這個堂妹的品性你最是清楚,難道你還打算包庇她嗎?!”

話音落下,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便上前一步,接觸到秦施施看來的目光,男人不自在的偏開視線,看著臉色蒼白的尤皖輕說道:

“妹子,我年紀大了,沒幾年活頭,不想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有些事情……我必須要現在說清楚。”

此時此刻,尤皖輕的臉色依舊蒼白,身子卻不再發抖,眼底只剩下麻木。

男人強迫自己不移開視線,堅定的說道:“當年你水性楊花,在外面養野男人,後來東窗事發,你不僅不知悔改,甚至想要殺死孝則……

他慣會經營,把尤家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條,那些年所賺的銀子已經比尤老爺子留下的全部錢財都要多,可是都被你揮霍了。

本以為將你送到尼姑庵,你會改過,誰知道你一回來就要搶財產……我說句公道話,當年你揮霍的銀錢,遠遠超過了尤老爺子留下的。

後來你又帶人上門要嫁妝,也是孝則心善,將家裡所有能拿出來的銀子都拿了出來,就這樣,你還到處抹黑他,就算我是你堂哥,我也看不下去了!”

男人聲音鏗鏘,一副正氣凌然的樣子。

其他那些尤氏親友都是一臉震驚,尤皖輕的那些個好友也是面面相覷。

書院的學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裡充滿猶豫。

短短的時間裡,這件事情已經反轉好幾次,他們這些人現在也不敢輕易下定論,誰知道下一刻又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尤兄,難怪了!你整日遊手好閒,家裡窮的都揭不開鍋了,昨天竟然還給你媳婦兒買了一套銀首飾,我說你哪兒來的銀子,原來竟是收了那個婆娘的好處!妹子這麼好的人,你怎麼忍心汙衊她!”

沒等學生們腦子裡的想法轉完,尤氏親友中又跳出來一個高瘦男人,指著尤健安的鼻子就罵。

尤健安臉上閃過一絲慌張,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沒有的事!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嘴裡是在否認,可表情卻明顯的有問題,只要再逼問幾句,絕對會露出馬腳。

水澐盯了一眼一臉穩坐釣魚臺的秦施施,在高瘦男人逼問之前率先說話:

“幾個人攀扯了這麼久,卻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能證明,羅招福,你若在再無理取鬧下去,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陰冷的語調,含著某種只有羅招福才聽得懂的暗示。

“誰說我沒有證據!證據我全都帶在身上!”羅招福連忙將那個一直被在背上的大包袱取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