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多,整整用了十輛馬車才裝下。

這些馬車都是秦施施自己花錢在車馬行租的,整整花了她五十兩。

雖然她現在也算是個小小的富婆了,可這一下子花出去五十兩,還是叫她十分心疼。

不過一想到能揭開傅景瀟的真面目,她的心情就又好了許多。

以往總是嘰嘰喳喳的四妖女,因為各懷心事,是以此刻都十分安靜。

花七七在為等會兒的計劃緊張,低著頭抿著唇,一言不發。

秦施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是以馬車裡安靜的落針可聞。

行了一炷香的時間,馬車便停了下來。

“已經到了嗎?”蘇明珠立刻來了精神。

外頭的馬伕揚聲道:“各位小姐,已經快到了,但是前面的路被水沖斷了,馬車過不去,怕是要小姐們自己走過去了。”

“啊。”寧玉兒掀開窗簾往前看。

月色明亮,前面不算平攤的路面,被一條兩車寬的河截斷,不知道是誰放了一根腳掌寬的圓木頭在上面。

“這怎麼走啊。”鍾翡翡臉色慘白,她從小就害怕這種獨木橋,小時候出門野,可沒少從獨木橋上翻下去。

秦施施想了想,起身下了馬車。

侍衛們已經全都下了車,看見秦施施,便都走到了她身後。

“去砍幾棵樹,把這橋加寬一些。”

“是!”

侍衛走開後,丁草堂的學生們便圍了上來,男孩子看到那獨木橋都是一臉躍躍欲試,小姑娘們則一臉灰敗。

秦施施一一安慰她們,又從隨身揹著的布袋子裡拿出一個個提前包好的錦囊。

“這裡面是我做的防蛇蟲的藥,你們戴上,以免受傷。”

出發前秦施施特地做了這些香囊,數量剛好是她和學生們以及四妖女的,至於那些侍衛,都是武功高強之輩,不怕這些東西。

眾人一聽立刻接過來往腰上系。

秦施施將最後一個掛在了自己腰上,一抬頭,面前便多了一隻平攤開的手掌。

“秦夫子,我怎麼沒有?”

秦施施掃了他一眼,淡淡道:“沒了。”

“那我呢?”寧驍不甘心的擠開蘇慕,一臉不滿的看著秦施施。

“也沒有。”

寧驍摸摸鼻子。

“這該不會是秦夫子自己繡的吧,從前我總覺得藥味難聞,可是秦夫子給的藥囊怎麼感覺這麼香呢?”

丁草堂一個男學生拿著香囊聞了好幾下,愛不釋手的和旁邊的同伴討論。

同伴也聞了聞,臉忽然有些紅,“應該是夫子自己繡的……哎,你為什麼搶我的藥囊!”

寧驍頭也不抬的將搶到的藥囊掛在自己腰上,拍了拍那學生的肩,“放心,小爺會保護你的。”

那學生一臉欲哭無淚,正猶豫著要不要將此事告訴秦夫子,他旁邊的男學生也發起一聲驚呼。

“啊!蘇師兄,你怎麼能搶我的藥囊呢!”

蘇慕慢條斯理的將藥囊繫到自己的腰帶上,然後用下巴點了點寧驍:“他會保護你。”

那男學生滿臉委屈,看著那原本應該屬於自己現在卻掛在蘇慕腰上的藥囊,嘴裡不甘的嘀咕:“秦夫子親手縫的香囊,秦夫子親手縫的……”

這邊。

傅景瀟見所有人都戴上了防蛇蟲的藥囊,他滿臉愁苦的低頭看了看黑黢黢腳下,忽然覺得這片看不清的黑暗像佈滿未知毒物的深淵,一不小心他就會被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