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寬敞的大堂裡站了許多帶刀的官差,在官差身邊還站著一個女人。

這女人鳳傾認識,是一個月前投奔到樓裡的姑娘,叫玉露。

很明顯,這些官差就是玉露帶進來的。

鳳傾眸光一凝,緊緊握住了拳頭。

“客官,看戲還是找姑娘呀。”坐堂的姑娘笑著走到官差面前,卻與面對秦施施和傅雲辭的模樣不同,此刻這坐堂姑娘眼波生媚,聲音發酥。

男人都是那一個德行,進了青樓便開始心猿意馬。

“戲就是那麼些戲,一成不變,姑娘們卻每日都有新點子,客官玩玩唄~”坐堂姑娘風情萬種的靠近為首的官差。

被含羞帶媚的眼波一掃,小手指在胸前一劃,這官差心裡頓時癢癢起來。

風花雪月樓的姑娘最是一絕,平時婆娘管的緊他根本沒機會玩兒,今日正好可以接著公事來玩一玩!

如此一想,為首的官差吩咐身後的官差,“你們跟她去看看,我去去就來!”

說罷就要跟坐堂姑娘離開。

那些官差哪裡肯,其中一個叫嚷道:“都去玩玩唄,若真的死了人,咱們早去他也不會活過來。”

此言正合了那些官差的心意,於是都點頭附和。

為首的官差見狀,只能點頭,“只有一炷香,若是太晚了恐老爺怪罪。”

說完便摟了坐堂姑娘的腰往房間走去。

“哎!官差大哥,您得先辦正事啊!”玉露見狀滿臉著急,對著官差的背影大喊。

可官差們哪裡管她,各自摟了各自的姑娘便走了。

玉露用力跺了跺腳,焦急的仰頭往三樓看了一眼。

鳳傾立刻後退,轉身進了房間。

進門後,便見虎老三已經從側臥變成了臉朝下趴著。

一旁的盒子裡放著一根發黑的銀針,應該是從他胸口拔下來的。

因為扎針的緣故,虎老三的衣裳被撕的破破爛爛,他的背部這裡一根那裡一根,全是銀針,看著讓人頭皮發麻。

而少年郎已是滿頭大汗。

鳳傾從懷裡摸出自己的帕子,小心的上前,輕輕替少年郎擦汗。

擦完便蹲在少年郎身邊,目光落在少年郎俊逸的側臉上,心跳的越來越快。

活到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俊俏的少年郎,不僅俊俏,眼睛還特別乾淨,一看就是非常可靠之人。

不過他看著年紀很小,自己今年已經二十五,怕是比他大很多……

想到此,鳳傾微微臉紅,在心裡啐了自己一口。

鳳傾啊鳳傾,你在痴心妄想什麼呢,就算這少年郎與你同歲又怎樣,他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就算是做妾,也輪不上你……

如此一想,鳳傾鼻腔發酸,眼圈也紅了。

“只要半柱香就行了,別擔心。”

秦施施一抬頭便看見鳳傾紅著眼眶呆呆的看著地上,以為她是擔心攔不住底下的人,便出口安慰。

在師父的教導下,秦施施從小就會變化各種聲音。

此時她變化的男人聲音乾淨有磁性,又因為本身是女人的原因,聲線總是帶著一絲抹不去的溫柔。

這一絲溫柔落在鳳傾耳朵裡就像天上落下的雨點打在螞蟻身上,對天空來說這滴雨渺小根本察覺不到,可對螞蟻而言,卻足以淹沒它。

鳳傾的心難以抑制的跳動起來,漂亮的鳳眼裡在這一刻只剩下這溫柔的少年郎。

這時,樓下忽然又嘈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