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施施挑眉,看向傅雲辭。

傅雲辭眼底露出一絲笑意,問秦施施:“秦施施,作弊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你可有證據?”

“沒有。”秦施施搖頭,“不過……我知道什麼叫邏輯,她梁冬兒連入堂測試都過不了,靠著走後門進的易堂,平時課上連夫子說什麼都聽不懂。”

“是問,這樣一個學生,能將水大人親手所出的二十道題全部答對,這合乎常理嗎?”

她的聲音落下,現場的氣氛頓時有些古怪。

這……不就是方才梁冬兒說她的那番話嗎?

而且,不說還不覺得,秦施施這麼一說,乙草堂的學生們也覺得不對勁。

梁冬兒是個什麼能力,旁人或許不知道,他們卻是一清二楚的。

所以此刻乙草堂所有學生的臉上,都清清楚楚的寫著三個大字:

不相信!

水清深深蹙眉,看向秦施施的目光滿是陰冷。

秦施施迎著水清的目光,淡淡開口:“水大人,您怎麼說?”

怎麼說?

如若不答應,那便是坐實了梁冬兒作弊的事實,考題全部是他所出,梁冬兒又與水澐走的十分近。

只要腦子不傻的,都能明白其中關鍵。

可若是答應,那更直接坐實梁冬兒作弊的事實,最後結局一樣。

此刻擺在面前的是兩條死路,都走不通。

水清眸光一寒,心底生出強烈的殺氣。

此女留的越久麻煩越大!

書院周圍全是他神機樓的侍衛,此刻只要他一聲令下,就能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射成篩子。

易堂是他的地盤,他隨便給個罪名,就算傅雲辭他事後不滿也於事無補,人已經死了。

想到此處,一絲陰狠自水清眼底洩出,他對著太陽撫了撫大拇指上代表大易師身份的黑金扳指。

陽光在黑金扳指上折射出一道暗光。

暗光一閃,像是一道無聲的命令,那隱藏在四處的侍衛忽然露出身形,各個手裡彎弓搭箭,只要一聲令下,便可爆掉對方頭顱。

水清手指動了動,正要下達最後的命令,忽然圍繞易堂的圍牆之上,冒出一排黑壓壓的人影,這些人影全部手拿黑色弓弩。

這種弓弩比普通的弓箭射程更遠,速度更快,殺傷力更強,且那些黑色人影的身上俱都透著凌冽的肅殺之氣,就像環伺獵物的老虎,安靜,卻兇猛。

相比之下,水清引以為傲的侍衛就像特殊訓練的犬類,看著猛,可一旦遇到真正的老虎,瞬間就被對方的氣勢碾壓。

“我家王妃問話呢,水大人為何不答?”傅雲辭歪著頭,桃花眸子微微彎起,似在笑,卻比發怒更讓人膽寒。

水清動了動僵硬的身子,才察覺只是這一會兒的功夫,自己的後背竟被冷汗浸溼。

頓了頓,水清左手壓住右手拇指,黑金扳指被遮蓋,暗光消失。

蓄勢待發的侍衛立刻無聲隱沒。

侍衛一撤,牆頭上如幽靈的黑影隨後撤下。

水清緩緩開口:“易堂小試向來公平,既然梁冬兒懷疑秦施施,那麼秦施施也有理由懷疑梁冬兒,我便再出一張考卷,你們二人都重新做一次。”

這一切都只發生在一瞬間,在場的學生夫子和主考官們沒一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