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院士的話音落下之後,梁冬兒的身體忽然就從那種詭異的失控感中消失,嘴巴一下子恢復了自由。

她立刻怒吼道:“下跪?憑什麼!明明是秦施施這個醜八怪有錯在先!”

這句話落下,周圍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若在一盞茶前梁冬兒如此說,不論是乙草堂的學生還是兩位夫子,都會無條件站在她這邊。

可是現在……

這次不用秦施施說話,乙草堂的學生先忍不住開了口:“梁冬兒,你給我閉嘴!”

乙草堂的學生各個滿臉羞紅。

他們在丁草堂的學生面前,向來趾高氣昂,可今日卻真的是丟人丟到家了!

明明只需要否認就行了,可梁冬兒這個蠢貨竟然激動之下亂說一氣,分明可以讓丁草堂的人下跪,現在卻反害的自己要下跪!

“我為什麼要閉嘴!我才是受害者,我根本就沒有向蘇師兄表白,這些都是秦施施她栽贓的!”梁冬兒肺都要氣炸了,指著秦施施大聲辯白,希望大家能相信她。

可方才話都是從她嘴裡說出去的,沒人逼她也沒人嚇她,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

此番聽到梁冬兒的話,乙草堂的人都覺得她腦子有問題。

可是下跪……沒人願意。

一旦下跪,往後一輩子都會蒙上汙點!

“好了,既然方才大家都同意下跪道歉,那麼現在就跪下吧,小試馬上要開始了。”劉院士發話。

丁草堂一掃頹廢,一個個氣勢高漲,大聲起鬨:“下跪下跪下跪……”

乙草堂各個滿臉通紅,看向梁冬兒的目光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僵持一會兒,一個少年越眾而出,滿臉懇切的對秦施施道:“秦師妹,今日這事我們也是被梁冬兒她矇蔽了,師妹看能不能讓她一個人下跪替我們所有人道歉?”

“哼!不行!都得下跪!”丁草堂一個小姑娘滿臉怒火的瞪著那少年。

花七七看了那小姑娘一眼,輕輕開口:“我聽施施的。”

紅塵也看了秦施施一眼,暗淡的眸底帶著重燃的光,“我也聽施施的。”

其餘人對視一眼,接二連三的應和。

“我聽施施的。”

“我也聽施施的……”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秦施施身上。

秦施施看著乙草堂的那個少年,杏眼微彎,柔聲道:“我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既然師兄都開口了,我自然是同意的。”

乙草堂裡的學生要麼出生世家大族,要麼王侯嬌子,勢力盤根錯節,雖然都是與水家交好的,但卻不一定都與傅雲辭為敵。

自己此番若是堅持讓所有人下跪,那必定會給傅雲辭招來一群敵人,這樣的行為非常不明智。

見秦施施同意,那原本心裡沒底的少年頓時面露喜色,覺得秦施施是給他面子,心中對秦施施也添了一絲好感。

他抬手想要像拍兄弟那樣拍秦施施的肩膀,才想起來她是女孩子,還是攝政王未婚妻,又立刻將手縮了回來,滿臉感激的開口:

“秦師妹的人情我記下了,往後有機會,必定奉還。”

“師兄客氣。”

少年扭頭看向滿臉憤恨與不甘的梁冬兒,和煦的面色瞬間陰鬱:“還不跪下道歉!”

梁冬兒被少年嚇的一哆嗦,咬著嘴唇用力搖頭:“不要,我又沒有做錯,憑什麼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