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

侍衛習文小心翼翼的覷了一眼書桌後頭的男人,心中十分著急。

王爺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在這裡坐了一整夜,若非能清楚感覺到活人的氣息,不然習文真的懷疑,面前椅子上坐著的,就是個雕像。

習文默默在心裡算了算時間,此時已經接近未時,而書院那邊卻沒有任何動靜。

那就證明秦小姐並沒有離開書院,是個好現象。

怕自家王爺再這麼坐下去發生什麼意外,習文小聲開了口:“這些時日屬下都是看在眼裡的,秦小姐對王爺您一片真心,那些信絕對有問題,王爺您應該相信秦小姐。”

說完後,習文看向桌子後面的傅雲辭,發現他雕塑般的身體竟然微微動了。

習文心中一喜,正要繼續寬慰,門外卻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敲門聲,這是隻有暗衛阿影才有的敲門手法。

阿影被王爺留在了秦小姐身邊保護,他這個時候來……

習文頭皮一炸,整個頭皮連帶身體瞬間麻了。

看向書桌後方,發現那個獨身被敵軍圍困陣中卻依舊淡定如斯的男人,此刻雙手竟微微有些發抖。

靜了有一會兒,傅雲辭才開口:“進來。”

‘吱呀’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阿影走了進來。

“王爺,秦小姐離開出院,往城外去了。”

“你沒看錯吧?”習文仍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這段日子秦小姐對王爺一改常態的溫柔,而王爺每到月圓夜便要犯的病這個月竟然沒有犯。

習文知道一定是因為秦小姐的關係。

現在秦小姐若真的出城要和那小白臉私奔,王爺怒極之下,病情可能會更加嚴重。

阿影沒說話。

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傅雲辭覺得胸口好像被巨石壓住般,發出一道冗長的呼吸聲,然後自桌後站了起來。

“備馬。”

“是!”習文立刻去牽馬。

馬兒被牽到王府門口,傅雲辭大步走出,沉著臉色翻身上馬,一灰馬鞭,馬兒揚蹄嘶鳴,風一般衝了出去。

習文帶著一眾侍衛急忙跟上。

傅雲辭抿著唇角,玄色衣襬在風中烈烈做響,馬兒從城門下一躍而出,衝向城外那條唯一的路。

不一會兒,視線盡頭便出現一輛馬車,樸素的車身,明顯是從馬坊顧的。

傅雲辭抿唇伏低身子,用力抽了下馬屁股,馬兒一個飛躍超過馬車,他用力一拽韁繩,馬兒側身一橫,穩穩的停在了疾馳的馬車前。

車伕被這突如其來的人馬嚇了一跳,急忙拽韁繩,馬兒嘶鳴,堪堪在離那一人一馬半尺的距離停了下來。

“哪兒冒出來的,不要命……”車伕氣急敗壞,對著馬上的人便罵,可怒氣還未宣洩完,便感覺胸口一痛,身體頓時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掀了出去。

馬車裡,秦施施正靠著座位閉目養神。

車身規律的晃動讓她添了睡意,忽然馬車急停,她被慣性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