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廳裡幾人齊齊扭頭看向說話之人。

便見一穿著粉衫的小姑娘立在廳中,雖遮了面紗,但從眉眼間的稚嫩能看出,才十五六歲的年紀。

老夫人當下便冷了臉色,雖然不認識秦施施,但老人家看見她是隨寧玉兒一同進來的,於是立刻看向寧玉兒。

“這裡不是你們小孩子玩耍的地方,把你朋友帶下去。”

江遠鶴倒是沒有生氣,只捋了捋鬍鬚,搖頭笑了笑。

太尉在瞥了秦施施一眼之後,便瞪向寧玉兒,眼裡的警告意味十分明顯。

坐在下手的婦人輕輕哼了一聲,小聲嘀咕:“哪兒來的小丫頭,這麼沒家教。”

見到此種情景,寧玉兒又羞又怕,同時也有些生氣,伸手去拉秦施施,湊到她耳邊小聲說:“讓你現在先別說,這下你把我也害慘了!快走,以後不能帶你來了!”

秦施施卻躲開她的手,歉意的看了她一眼,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看向主位上的老夫人,面色嚴肅的重複了一遍自己剛才的話。

“老夫人,江大夫的方子,您不能用。”

一次無禮可以當做是小孩子不懂事,不理會也就過去了。

可秦施施這一而再的胡鬧,任是那再寬容的人都生出了火氣。

這次別說太尉冷了臉,就連那溫和的江遠鶴都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老夫人身子不爽利本就心情不好,見秦施施三番兩次胡鬧,也不再客氣,直接呵斥出聲:“放肆!太尉府豈是你一個黃毛丫頭隨意置喙之地,滾出去!”

“寧二,把她帶下去!你,禁足一月,以後再交這種亂七八糟的朋友,便不許再出門!”太尉朝寧玉兒發火。

“我說玉玉啊,你養在深閨不知道,這外頭的人啊,心思壞的很,瞧見你單純挖空了心思往你身邊鑽,就是為了從太尉府得好處呢,以後啊,你可別這麼傻了,別什麼人都往府裡帶。”婦人斜睨秦施施,陰陽怪氣的開口。

原本正氣虛的寧玉兒,聽到婦人的話後頓時炸了毛,毫不客氣的擠兌回去。

“我祖母爹爹教育我是應該,可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畫腳的?說什麼挖空了心思往太尉府鑽,我看心思挖最多的就是你!。”

婦人原本就是個虛榮愛面子之人,此番拿腔拿調不成,反被打臉,頓時氣紅了臉,委屈質問:“玉玉,姑媽說這些可都是為了你好,你說話怎麼如此沒道理。”

寧玉兒一臉輕蔑,“我只有一個姑姑,可沒有什麼姑媽。你說我說話沒道理,那我倒是要問問你,你把你女兒送進府裡來是做什麼的?難道不是上趕著來給我哥哥做妾的?”

如此隱私竟被人當眾戳破,婦人惱羞成怒,卻又不敢對寧玉兒冷臉,嘴唇囁嚅著,眼睛一紅便哭了起來。

婦人身後的妙齡少女更是羞窘,咬著紅唇跺了跺腳,哭著就跑了出去。

寧玉兒插著小腰,輕蔑的哼了一聲,“跟我吵架,你們還嫩了些。”

“寧二!”寧太尉忍無可忍,衝著寧玉兒怒喝出聲,“帶上你的朋友滾出去!”

此時此刻,秦施施也感覺一陣頭大,她萬萬沒想到,自己還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事情就變成了這樣。

一開始她就知道自己這樣跳出來會讓人誤會,畢竟別人無法探知前世,她的行為在他們看來,就是在胡鬧。

可她不能不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