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辭沒說話,直接吩咐侍衛將紙給秦孝則送過去。

秦孝則莫名其妙的接了紙,頓時便聞到一股黴味兒,紙張都泛了黃,很明顯是有些年頭了。

一張張的看下去之後,秦孝則的面色頓時有些古怪。

這些紙張加起來得有三十多張,但所寫的內容卻一模一樣,而且,看著還十分眼熟。

好像……好像就是尤皖輕寫給那野男人的書信!

秦孝則的臉頓時青了,抬頭怒瞪尤皖輕,剛要罵賤人,卻又覺得不對。

因為……這些字每一張都有些不同,仔細看的話,還能從中找到一些相似點。

秦孝則又皺眉將這些紙張看了一遍,終於看出問題來。

這些紙上的字根本就是在臨摹,每一張的字跡都會做一些改變,最後熟能生巧之下,便完全變成了尤皖輕的字跡。

模仿尤皖輕的字跡,還偏偏裡面的內容就是尤皖輕寫給野男人的淫詩豔曲,怎麼可能這麼巧?

“秦老爺可看明白了?”見秦孝則變了臉色,傅雲辭淡淡開口問道。

秦孝則悶頭點了兩下,腦子裡隱隱有了些模糊的判斷,下意識看向了身邊的孫氏。

因為,那些還未完全臨摹好的字跡,分明就和孫氏的字跡一模一樣。

秦孝則看紙張時,孫氏也在旁邊偷了幾眼,心已然沉到谷底,不禁暗罵杏兒陰險。

當初她還只是個通房,身邊唯一交好的只有杏兒,在摸清杏兒貪財的性子後,將自己身上唯一值錢的金鐲子許給她,讓她乖乖聽話。

她先練字,摹出尤皖輕的字,然後和杏兒裡應外合,假借尤皖輕的名頭給男人送信,等男人上鉤她再借尤皖輕的名頭邀請男人進府。

等男人進府以後,她騙尤皖輕喝下摻了東西的茶水,最後成功的將神志不清的尤皖輕和男人關在一起。

本以為一切都成了,但沒想到,這尤皖輕拼死抵抗,為了保持清醒,竟還自己捅了自己一刀。

最後男人沒有得手,但好在秦孝則好糊弄,看到尤皖輕和男人在一個房裡,她隨便挑撥幾句他便將尤皖輕打了一頓,最後直接丟去了尼姑庵。

事後她將所有證據毀滅,至於那些臨摹的紙張,每次臨摹完她都直接燒了。

可是,杏兒怎麼會有?

見秦孝則盯著自己,孫氏心如擂鼓,卻還是拼命保持鎮定,委屈的說:“老爺,您什麼意思,是懷疑妾身嗎?”

秦孝則看著她沒說話。

孫氏哭的更兇,抽噎著說道:“這些紙確實有些年頭了,可是,您就那麼確定這是事發前寫的嗎?說不定是夫人為了推卸責任,事後命人準備的,只是因為老爺您英明神武,根本就沒給她機會拿出來呢。”

聽她這麼說,秦孝則頓時恍然,怒瞪尤皖輕正要說話,杏兒卻已提前開口。

“孫姨娘,你真的覺得你的屁股擦的很乾淨嗎?”

孫氏氣的渾身發抖,暗暗給杏兒使眼色,可杏兒根本不理她眼裡的威脅,看向秦孝則。

“老爺,您把那些紙反過來,看看反面。”

秦孝則照做,一眼便看到了紙張反面亂七八糟壓在上面的印章。

印章上只有一個秦字。

秦孝則一眼認出來,這是自己的印章。

這個印章是他十年前找人刻的,當時印章伊刻回來就被淘氣的秦南玦摔了個缺,但瑕疵很小,一般不注意根本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