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廳中那對抱頭痛哭的母女,感性的婦人們都忍不住掉下眼淚。

雖然還沒有徹底搞清楚這其中到底怎麼一回事,但聽到這哭聲,便感同身受的覺得,這對母女定受了許多常人難以想象的委屈。

婦人們一邊擦淚,一邊有感而發的私語。

“高門大院裡的腌臢事,我們這些女人最明白。”

“一個小妾如此猖狂,簡直無法無天,我看吶,她那對兒女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聽說,她是正室收留的棄兒,正室可憐她才留在身邊伺候,可沒想到啊,竟是養了一條毒蛇在身邊。”

“嘖嘖……人心不古啊……”

孫氏聽到周遭的議論,氣的臉發青,指著女尼的鼻子怒道“尤皖輕,你自己說,當年是你自己不守婦道犯賤,還是我陷害的你!”

尤皖輕就是女尼的閨名。

聽到孫氏發問,尤皖輕咬緊唇瓣,內心掙扎。

尤皖輕心裡很清楚,秦孝則是個寵妾滅妻的人渣,就算此刻她說出真相,秦孝則也不會相信,甚至還會覺得她是因為嫉妒而故意汙衊孫氏。

秦家如今是孫氏掌家,南玦和施施都要仰仗她的鼻息過活,如果將孫氏得罪太死,那麼南玦和施施的日子會更不好過。

想到此,尤皖輕放開咬紅的唇瓣,緩緩開口“當年……”

可是她剛剛張嘴,小廳裡忽然響起“啪啪”兩道脆響。

尤皖輕下意識抬頭,就見孫氏兩頰赫然腫成了包子,漂亮的紅唇被擠在中間變了形,絲絲鮮血從變形的嘴角滴落。

孫氏怔了好一會兒才努了努舌頭,從嘴裡吐出兩顆沾著血的大門牙。

“杏兒,你是不是被鬼上身了!夫人你也敢打!看我不殺了你!”冬青最先反應過來,立刻撲向杏兒。

杏兒眼風一掃,乾淨利落的踢出一腳,冬青便飛了出去,重重撞在了柱子上,當場昏迷。

尤皖輕被這一腳嚇了一跳,看著表情扭曲的杏兒,心中慢慢浮起一絲欣慰,隨即又開始著急。

護主是好,可孫氏手段狠辣,這丫頭肯定得沒命。

這可怎麼辦是好!

就在這時,孫氏終於從震驚中回神,噴著血沫子開口叫道“來……來人吶……給……給我把……”

“這是怎麼了?”秦孝則大步走了進來,他原本正和小妾濃情蜜意吃早飯呢,聽到下人來報,說前院出了事兒,便匆匆趕了過來。

看到秦孝則的身影,孫氏委屈的嘴巴一癟,“哇”的嚎啕大哭起來“老爺,您要給妾身做主啊!”

見得孫氏這幅慘樣,秦孝則又驚又怒,立刻上前抱住孫氏,讓她說清楚到底怎麼了,一定會給她做主。

孫氏便噴著血沫子將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秦孝則聽完十分生氣,他生氣倒不是因為孫氏被打了,而是他覺得尤皖輕和秦施施這對母女太猖狂。

這座府邸現在已經改尤姓秦了,她們母女如此無法無天,是根本就不將他這個家主放在眼裡!

“尤氏!海棠好心接你回家,你竟對她拳腳相加,簡直惡毒至極,來人,把這個惡婦拉出去打五十大板,丟去柴房關起來!”

秦孝則話音一落,立刻有家丁衝進來,架起尤皖輕的胳膊便往外拖。

圍觀的夫人們見狀,不禁紛紛嘆息。

五十大板呀,別說這尤皖輕瘦弱不堪,就是來兩個壯漢,也得死上三回。

這秦家老爺是要殺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