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可真是熱鬧,恩科殿試和易堂春季小試都撞在了一起,只可惜啊,恩科的考生不在白嵩書院,不然可有得好看。”

白嵩書院一側的高處,擠在人群裡的一個男人興致勃勃的開口,周圍早就被看熱鬧的百姓佔滿了,人聲鼎沸,他用了最大的聲音,才將自己的話傳進了身邊同伴的耳朵裡。

同伴眼睛盯著底下寬敞闊氣的廣場,滿臉的八卦,“上次的事情你還記得嗎?那金家不成器的孫子金方錦,放話說要兩級跳,今日就看看他是不是吹噓。”

“嘁,兩級跳哪兒那麼簡單,肯定是吹噓!還有那秦南玦,我聽說他對此次的科考十分有信心,還對花大人放話,說要用舉人老爺的身份迎娶他女兒進門,簡直比金方錦還會吹,笑死人了!”

“這些富貴公子就是口氣大,我看啊,這秦家少爺和那金方錦,都一個德性,不成器……哎哎!你快看!”

同伴的話音一轉,忽的一拍先一個人的肩膀,激動的指著廣場之上。

只見書院的學生開始陸續入場了。

由於兩場考試相撞的原因,所以殿試的學生和易堂的學生都聚在了一起,地點也從易堂外的廣場換到了白嵩書院最大的廣場之上。

每年殿試的學生其實並不多,加上易堂的學生,不超過兩百人。

偌大的廣場早就擺放好了桌椅,易堂和殿試的學生之間隔著比較寬的距離,在每一列的頭尾,都立著一個扶刀的御林軍,場面莊嚴肅穆。

像這種場合皇上都是會到場的,這些學生走到寫有自己名字的位置前坐下,惶恐的等待。

不過,也有個別不同的存在。

“唉,你說實話,你到底有沒有把握能兩級跳?”易堂的一個學生趁機扒拉了金方錦一下。

金方錦不滿的盯了他一眼,“我沒把握難道你有把握?”

這學生對他似有些怕懼,見他臉色難看,立刻嬉皮笑臉的解釋:“這不是怕便宜了那小子嘛,嘿嘿。”

“便宜他?”金方錦像聽到笑話般笑了一聲,輕蔑的對那學生說道:“一個靠姐姐出賣身體的小白臉而已,能便宜到他去?”

“是是是……”那學生忙不迭點著頭,一抬眸神色一肅,“快坐好!夫子們來了!”

整個白嵩書院的夫子依次進了場,然後分別是易堂和殿試的考官。

秦施施換了象徵著大易師身份的白色道袍,同花世象一起往廣場走,路上與身為殿試考官的韓相如遇見,三人客氣的見禮,然後一道兒走進廣場,在各自的位置坐下。

殿試的主考位和易堂的主考位並列一排,中間往上一些,便是皇上的位置,每年殿試皇上都要讓攝政王陪同,所以這中間一直都是兩張桌子。

可這次卻有三張桌子。

“還有誰來?”花世象看著那多出來的一個位置,低聲與秦施施說話。

秦施施想了想,笑道:“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什麼時候關心起殿試來了?”花世象一臉疑惑。

太后娘娘可不是關心殿試,她是關心傅雲辭的婚事。

“太后娘娘駕到!”

一聲尖細的聲音,立刻將所有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在秦施施抬眸看過去時,那尖細的聲音繼續響起。

“攝政王駕到!”

隨著這後面的一句,秦施施的目光更好掃過了被宮人攙扶滿身雍容的太后,落在了旁邊身著玉白色錦服,俊的人神共憤的傅雲辭身上。

目光停了一停,往後一越,便看見了身著金粉綃紗疊領裙,緊緊跟在傅雲辭身後的黃馨。

今日她打扮的十分隆重,她一張臉本就嬌豔,在柔粉透金的綃紗裙襯托之下,更顯得矜貴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