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泛著寒芒的羽箭,牢牢的釘在椅背上,因勁頭太大,鋒利的箭頭扎透了椅背另一面,尾端的羽毛還在輕輕顫動。

若是手下踹遲一步,這力透椅背的一箭,就正正好的紮在了庸九的胸口上。

他的下場必死無疑!

冷汗‘唰’的冒出來,庸九忍著顫慄,走到椅子前,盯著那封被綁在箭上的信,對手下說:“驗毒!”

手下立刻上前驗毒,然後回話:“回稟大人,箭和信都沒有毒。”並將信送到了庸九手上。

庸九抬起還在微微顫抖的手指,拿出裡面的信紙,一看之下,差點吐血。

“倒是有些樂趣,本王忽然覺得日子沒那麼枯燥了,不過,下次可別這麼容易就讓本王抓住,一條笨狗,本王沒耐性讓他活太久。”

短短的一句話,充滿了輕諷與嘲弄。

就好像庸九是個畫著花臉唱丑角的小丑,一切的行為,都蠢笨的惹他發笑。

這種被輕視的感覺與被人當眾打耳光一樣讓人憤懣。

庸九狠狠將信甩到地上。

“好一個傅雲辭!原先老夫不想與你多糾纏,可你卻如此目中無人,即使如此,老夫便要讓你瞧瞧老夫的厲害!”

尤府。

“母親放心,本王已經派出人馬尋找,藍姑姑和秦伯伯不會有事。”

傅雲辭站定在大廳,看著坐立不安的尤皖輕,認真的說道。

心裡實在太亂,尤皖輕竟一下沒發現攝政王已經到了,聞言立刻行禮,她看著自己這身形高大的未來女婿,焦急的心情一下子就穩了。

“多謝王爺幫忙!有了王爺的話,民婦就安心了!”

又想到那動聽的‘母親’二字,尤皖輕的臉上添了笑意,“王爺好久沒來了,正好到了飯點,不如就留下來吃午飯吧!民婦親手下廚!”

坐在尤皖輕旁邊的秦施施撇嘴:“反正我說一百句都抵不過你女婿說一句,現在還要親手下廚給他吃,我都好久沒吃過你親手做的飯了,娘可可真偏心……”

“王爺的醋你也吃,”尤皖輕白了她一眼。

傅雲辭有禮有節的朝尤皖輕開口,“勞煩母親!”

尤皖輕笑彎了眼睛,心裡的擔憂徹底掃空,欣慰極了。

她這女婿,就是面冷,其實心腸熱情善良還十分的重情,施施嫁給他肯定不會受委屈!

自己定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竟然攤上這麼好個女婿!

飯桌上,尤皖輕不停給傅雲辭夾菜令兩兄妹齊齊不滿的事情,暫且不表。

飯後秦施施送傅雲辭離開,等她回到自己屋裡時,大餅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小姐,庸九往玲瓏坊送了一封信。”

秦施施拿出信,嘴角扯起一絲似笑非笑的弧。

次日傍晚,偏僻茶樓包間裡。

“庸大人說有大事找在下,不知是何事?”易容成秦慕辭的秦施施看著對面的黑袍罩身的庸九笑著開口。

一隻手從寬大的黑色袖袍裡頭伸出來,拎起桌上的茶壺,先給她倒了一杯熱茶,然後才給自己倒茶,那隻手放下茶壺,捏起杯子,以廣袖遮面,仰頭。

廣袖放下時,杯子裡的茶已空,庸九將茶杯放到桌子上,黑帽往上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