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計身邊有一群血液帶有劇毒的死侍,像這種東西我們大夏根本做不出來,東鄰擅醫蠱啊,我覺得那些死侍就是東鄰的手筆……等等,我知道了!伏計和庸九都是東鄰的,他們很有可能是一夥的!”

秦施施越說越激動,出口的話語就像一把利刃,幫她破開了擋在面前的迷霧,讓她終於窺見了一絲藏在迷霧裡的景物嗎。

見傅雲辭不說話,秦施施覺得他肯定是不認同自己的話,於是兩隻手從桌面伸過去拉住他的手,一臉嚴肅的與他分析。

“你看啊,首先他們穿的衣服一樣,然後伏計一死,庸九就來了,他們最開始都與水家走的近……”

思索的停頓片刻,秦施施忽然一拍傅雲辭肩膀,兩隻杏仁眼睜的圓溜溜,“會不會,他們來我們大夏的目的是一樣的?”

傅雲辭略做思考,搖頭,“應該不是,是你想多了。”

看著傅雲辭篤定的表情,秦施施原本堅定的想法一下子搖擺起來。

……真的是她想多了嗎?

“可是,我真的有點覺得他們的目的是一樣的,最重要的是,伏計曾出現在我二師父炸燬的屋子前,我懷疑,我二師父的失蹤與他有關,如果庸九真的與他是一夥的,我們就可以順著這條線查到二師父了。”

大師父的假死和二師父的失蹤,一直是秦施施的心病。

她心裡有好多問題想要問。

為什麼不讓自己過生辰,為什麼臉不能讓外人看見,為什麼……她的身上會有人血蠱。

這些問題就像一塊裝滿懷疑、猜忌的大石頭壓在心上,心底裡本能的信任和孺慕艱難的在大石頭底下萌芽,卻始終被大石頭緊緊壓在底下。

頭頂落下一隻大手,拇指輕輕摩挲她的發頂,傅雲辭的臉靠近,用鼻尖輕輕碰了碰她的。

“別想那麼多,兩位師父一旦有了訊息,馬上告訴你。”

傅雲辭的話是有魔力的,秦施施無條件的相信。

現在她已經完全推翻了庸九和伏計是一夥的猜測,只是——她並沒有看見傅雲辭在說這些話時幽深晦暗的眼神。

最後玲瓏坊失竊一事報到了官府上,如此做倒不是指望官府能抓到盜賊,只是想用此嚇一嚇那盜賊。

人一害怕就會容易出錯,出錯就容易被找到。

將庫房裡的東西全部都拿出來重新擺上後,玲瓏坊開啟門繼續做生意。

秦施施和傅雲辭在玲瓏坊大門口分開,傅雲辭去了攝政王府,秦施施則往神機樓走去。

這兒離神機樓大概需要一炷香的腳程,如此走一走,她也正好理一理紛亂的思緒。

誰知走了沒幾步,前面的路就被一群人給堵住了。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像看稀奇一樣圍在路中間,似乎是在看什麼人,圍成厚厚一圈的人還在跟著那人慢慢往前移動。

秦施施沒心情看熱鬧,將人牆撥開一條路便要穿過去,結果一撥開,她就僵在了原地。

被人們圍在中間的是個沒了雙腿的男人,他正用雙臂艱難的往前爬著,而他的腿卻使不上任何勁。

因為他那雙原本應該是血肉飽滿強健有力的雙腿,此刻只剩下兩根細細的骨頭,從似乎是燒爛或者割爛的褲腿裡伸出來,露在寒涼的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