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喆故意一說,廖秋凡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瞅著他,但又很快的笑著解釋:“只要人熟,在咱們嶺南什麼事辦不成?張曉光說能辦事,他也真的辦成了,他爸是咱嶺南大學副校長,給我親戚的孩子走了嶺南大學的調劑名額,事成後我給張曉光錢他也沒要,就請他吃了頓飯,這之後我們就有了來往。”

“馮處長要是有親戚的孩子上大學的,我來幫你辦。”

廖秋凡這樣說可不就是承認了她和張曉光的關系不一般?馮喆未置可否,還是問了有關張曉光操作、參與給棉麻公司貸款的事,而後出去給冒裕鴻說自己要回社裡,冒裕鴻一聽表示自己和馮喆一起走,沒理會廖秋月就跟著馮喆進了電梯。

一路上馮喆沒怎麼說話,冒裕鴻知道他在考慮問題,就沒多嘴。

一個副校長安排一個沒有達到錄取分數線的學生以調劑名額的形式進大學學習,這算不上什麼事,大學每年都有一些名額來照顧方方面面的關系的,就算有什麼違規舉措,也不可能就此搬倒張光北。

既然不能將張光北怎麼樣,還不如不去觸碰,所以馮喆還是將精力集中在了張曉光的身上。

就違規放貸這一條,要是認真查起來,也能讓張曉光喝一壺的了,而棉麻公司和城市開發銀行業務往來頻繁,這裡面必然還涉及了其他一些違規違紀的行為。

回到了社裡,馮喆擇重點給吳思凡彙報了棉麻公司發放預期利潤獎金的事情,吳思凡一聽就站了起來:“預期值利潤?六百多萬!這些人真是瘋了!太猖狂了!”

馮喆從來沒見過吳思凡這樣激動過,但這恰恰說明瞭自己所說的就是吳思凡所想要知道的。

“今年他們還發了新裝置投産後預期獎金?”

“是的,主任,今年的獎金額度和去年一樣。”

“屍位素餐!大膽妄為!”

吳思凡在屋裡來回的走了幾步:“簡直就是無法無天!新機械在哪裡?什麼時候能投産!這是殺雞取卵!你說,那不見的一百多萬,是給誰了?”

“這個也是我想了解的重點,但因為許可權不夠,廖秋凡知道的也很有限。”

吳思凡滿臉的都是不可思議,他思考了一會,打了一個電話做請示,然後讓馮喆和自己一起到闞敢為那裡去。

闞敢為的屋裡這會坐著資産管理處的處長幸有志,等吳思凡和馮喆坐下,闞敢為說:“思凡主任剛剛說有事,有志也不是外人,你就說吧。”

吳思凡指了一下馮喆:“小馮,還是你說,我都被氣糊塗了。”

“看來是很嚴重了,思凡主任都生氣了。”闞敢為似笑非笑的看著馮喆:“小馮處長,你都怎麼惹思凡主任了?”

闞敢為輕松的語氣讓屋裡的氣氛緩和了一下,馮喆將給吳思凡說的話再次重述了一遍,闞敢為越聽臉色越是凝重,等馮喆說完,幸有志先倒吸一口冷氣:“棉麻公司的事情竟然這樣嚴重?可見社裡當時派調查組進駐是非常有必要和及時的。”

闞敢為等幸有志說完問馮喆:“你說我們眼下要怎麼辦?”

“闞主任,吳主任,幸處長,根據我得到的調查結果,棉麻公司存在的問題是毋庸置疑的,至於怎麼處置,我倒是還沒想,我考慮,是不是先將那個跳樓的廖秋凡給轉移一下,換到一個條件較好的醫院繼續治療?”

馮喆這樣說是有著自己的考慮的,怎麼處置棉麻公司一幫人,那不是自己應該操心的事情,闞敢為可以問自己,但自己一定不能認真,而廖秋凡能將李選忠這些人的事情給捅出來,從“優待俘虜”方面出發,也要給點好處讓人家心安,否則誰還當叛徒?這樣也能讓廖秋凡再沒有了改口的可能。

再有關於張曉光那邊,今後要依仗廖秋凡的地方還很多,這個廖秋凡如今就是一個突破口,給她換醫院花的又不是自己的錢,這個便宜人情不送白不送。

還有一點,就是對冒裕鴻也有個交待了。

闞敢為也問了一個吳思凡剛剛所問的同樣的問題:“那個利潤獎金,還有一百萬,究竟去了哪裡?今年也有一百萬,又是去了哪裡?”

都在關心那一百萬的去向——馮喆搖頭表示還沒查清楚,幸有志說:“問李選忠,這位李董事長比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