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喆越是生氣,李蓉就越是保持微笑:“世上男人是很多,但於我何幹?我就是認定了你了。”

“簡直是瘋了!”馮喆站了起來。

列車轟鳴前進,這一天又要過去了,但是今天遇到的,卻是自己這一生所碰到的最為荒誕,也最為不可思議的事情。

來回在屋裡踱著步子,馮喆盡量不讓自己的目光看向這個妖冶豔麗的女人,但是怎麼都不明白她究竟是為了什麼。

“好吧,好吧,好吧,我冷靜了,我心平氣和了,你告訴我,你所做的,都是為了什麼?”

李蓉再次將酒杯拿起來要遞給馮喆,馮喆看了一眼沒動靜,李蓉對著杯子自己先喝了一口,說:“這下你放心了。”

馮喆伸手拿起來另外一杯,想了想,還是接過李蓉手裡的那一杯:“說吧。”

馮喆一口就將酒杯裡的酒喝光了,一股熱意直達肚子裡,他這才想起今天似乎自己就沒有好好吃過東西,也沒怎麼喝水了。

這都是拜眼前這個女人所賜!

算算從莫斯科開始,自己就沒有好好休息過,沒有好好吃過飯。

沒有!

都是因為這個女人!

原想這還能是個平靜的旅程,那敏還說自己能利用這八天寫本書的評論的,但是如今都泡湯了。

想到這裡,他心裡又有點火。

既然酒都喝了,馮喆再不客氣,開始吃東西,李蓉跪坐下去,為馮喆服務著。

“你別假惺惺裝模作樣,我不用你管!我有手有腳還能動彈!不像你一躺好幾天,能耐!……你怎麼不吃?”馮喆不無揶揄的問:“你悄悄的吃過了?你不是一直吃藥的嗎?那些都是什麼藥,大力絕食丸?你搞這些這些就是為了招待我——哦,不,就為了感謝我,還是為你陰謀得逞而慶祝?”

“你要讓我吃,我不會說不的,我這幾天也沒怎麼吃飯。”李蓉說著用刀切了一小塊肉,先放在馮喆的面前,而後為自己切了一小塊放在嘴裡慢慢的嚼著:“這肉味道還行,你多吃點。”

馮喆無語。

李蓉喝了點酒說:“那些藥,我想你已經知道了,其實裡面都是各種維生素和營養品,嗯,你想從哪開始聽,要我從哪裡說?”

李蓉的聲音溫柔,態度就像初嫁的小媳婦,馮喆皺眉:“你願意從哪說就從哪說——不,你就從頭說,從你怎麼要瞄準了我,為什麼想演這出戲開始說。”

李蓉直起腰身再次為馮喆倒了酒,她的睡袍隨著肢體的動作領子豁開了一些,露出了雪白的肌膚,馮喆翻了個白眼,李蓉視若無睹,說:“我以前經歷過的很多,我想還是從認識你那會開始講,可以嗎?”

“你隨便。”

馮喆愛理不理的,但是話已出口覺得自己有些語無倫次了,幹脆的一心專門對付起了食物。

“你知道的,那會博望公司存在著很多問題,我事先應聘過去的時候,也是出於很多方面的考慮,不過在總經理的位置上幹了一段後,已經有了離開的意思,後來梅山形勢變化,裘樟清的強勢改變了一些微妙的平衡,加劇了一些隱性關系的逆轉,於是堅定了我走的決心。”

“我提出辭去博望總經理之前,已經著手出國了,裘樟清到博望視察,我那會不在,就是出國辦事去了,後來,我專程登門拜訪,見過了裘樟清之後,徹底打定了主意。”

“一個人在外很難的,很多在國內如魚得水一呼百應,搞了錢之後以為在外面也能像在國內一樣,但其實不然,出去之後大家基本都是低調的過日子,改頭換面,不可能像之前在國內那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走的還是及時,不然後來博望出事,集團決策層幾乎全部淪陷,我現在就不會以這樣的方式和你說話了。”

“其實,我心裡挺感謝裘樟清的,是她的強勢給了我一個解脫的機會,否則我要是不當機立斷和博望撇清關系,現在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