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終於時間有盈餘,上傳兩章共計八千多字,希望朋友們喜歡。

馮喆的臉上沒有表情,唐經天和焦一恩過去說明瞭人已經全部帶到,馮喆問:“沒什麼異常吧?”

“沒有,我讓去的人都穿了便衣,開的也不是警車,很隱蔽,沒驚動鄰居。現在人都在裡面呢。”

唐經天說著就領著馮喆往裡面進,馮喆看到有十多個人分散在院子裡警戒著,說:“大家辛苦了,先休息一下。”

唐經天將馮喆的原話給跟在身後的穆亞青一說,穆亞青過去傳達,到了廠房門口,馮喆站住:“我和老焦進去,老唐,一會聯系個地方,今晚在場的同志們坐坐。”

現在已經零點了,馮喆讓自己將這些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帶來問話,想必是為了很重要的事情,可是一會還要大家在一起喝酒?有時間嗎?

疑問歸疑問,唐經天想可能馮喆有事不想讓自己知道,就答應著讓幾個人在門口守著,萬一裡面有事,好機動靈活點。

馮喆對著給自己推開廠房大鐵門的一個公安說了謝謝,這個幹警連忙說不客氣,等馮喆和焦一恩進去就關了門。

馮喆一進到廠房中臉上就帶了笑,屋裡雖然昏暗,但是比外面黑漆漆的好點,剛剛那幾個村民有些不適應,這會好的多了,他們都是認識馮喆的,知道這是鎮上最大的官,於是有些坐不住了站起來,除了一個人,而這個人叫劉浩林,馮喆認識他。

馮喆先伸出了手主動抱拳作揖,說:“不好意思,我在縣裡開會,緊趕慢趕的,真是對不住,讓大家等久了。”

焦一恩見馮喆這樣,隨著說:“馮書記剛剛從縣裡回來就來看大家了。”

馮喆轉身,焦一恩看馮喆的手勢,恍然的從兜裡掏出煙來,馮喆接了過去給每個人都遞了一支,到了劉浩林跟前說:“劉老大,幾個月沒見,見了面連支煙也不接了?”

今晚帶來的幾個人全都是寺窪村的村民,劉浩林前一段因為想承包金礦到鎮上找過馮喆,當時還讓李雪琴給斥責了一通,他見馮喆笑笑的,也不好一直拉著臉:“抽就抽,我也不怕裡面有毒,反正也活夠了。”

馮喆聽了又笑,焦一恩拿著打火機在後面挨著個的給大家點煙,馮喆說:“今晚請大家來,確實有些忽然,但是也有些特殊原因,今天大家去市裡所反映的問題我粗略的瞭解了一點,首先我想說我平時工作做得不到位,在這裡先向大家道個歉,具體的,想和大家談一下。”

去市裡的事情馮喆知道了?

果然如此,紙總是包不住火的,寺窪村的幾個人猛然的都有些被揭穿之後的不好意思,臉上尷尬著。

劉浩然心說都是一窩慫囊貨,見了當官的就蘿蔔長到背輩)上,心裡沒法不能沒有壓力了,於是說:“馮書記,不是我們願意給你添麻煩,主要是有人太不把我們當人看!寺窪村還是共産黨的天下不是?我看是土匪窩!我們都活不下去了,這叫官逼民反。”

“大家坐下說,能說的詳細點嗎?”

劉浩然哼了一聲:“有什麼好說的?有人仗著有領導撐腰,鎮裡縣裡有人,欺男霸女的在半間房簡直都成了黑社會。搞高壓政治,我們反映問題怎麼了?不去市裡還能去哪?去省裡?去中央?你們難道不給我們解決問題,反而要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哦?到底大家各自都是什麼問題?什麼黑社會?”

“你不都知道我們去市裡提問題了?”

“我想聽大家說說——當面說。”

“說就說!劉秋華劉春華劉二春弟兄三個,就是我們寺窪村裡的黑社會!”

劉浩然說著“噌”地站了起來:“咱開啟天窗說亮話!你今晚將我們弄來,我們想著也不能光棍出去:劉家那弟兄三個無法無天,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豺狼,是畜生!——當初,村裡發現金礦,大家都鬧著要重新分包,鎮上不也要重新分包?這和鎮上的政策沒有相悖的地方吧?結果劉二春這個流氓鼓動人和我們對著幹,明著他們和你講理,暗地裡找了一些社會上的閑散人員趁著天黑翻牆進院,蒙著臉像是入室行竊的強盜一樣將村裡和他有不同意見的人打了一通、下狠手往殘了死了的打,派出所的人去了解,他們隱瞞的好,找不到證據,結果什麼事都沒有,捱打的白捱打,礦最後還是被他弟兄三個和他們一幫子狐朋狗友掌握著,村民見到什麼好處了?前幾天,村裡人對每年的分紅款産生了懷疑,覺得村委的幹部將錢給私吞了,要求公佈賬目,結果怎麼樣?外甥打燈籠照舊找舅),人前他們對你好說歹說的,到了晚上他們又故技重施,挨家挨戶的進行威脅,砸鍋摔碗的,還揚言說要告狀隨便,他們縣裡省裡都有人,說反對他們就是反對黨,就是反對國家政府,說要死就趁早露頭,男的都給打殘扔礦坑裡,女的賣了當雞!”

“牛乙嶺知不知道這些?”

“怎麼可能不知道!牛乙嶺和劉秋華就是穿一個褲子的,他要是不和劉秋華一夥,能在村裡呆得住?再說牛乙嶺在村裡都做什麼?一丘之貉。劉家這夥人陰險的很!還有鎮上管計劃生育的胡德銓、那個原來是副鎮長現在是副書記的劉奮鬥,他們都是一夥的,他們就是劉秋華的直接後盾,是他們黑暗勢力的保護傘。”

焦一恩一聽瞄了馮喆一眼,馮喆問:“還有什麼事情?”

“太多了,寺窪村的天就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罄竹難書,一時半會的說不完。”

“沒事,一時半會說不完,我們慢慢談,能不能具體點?”

劉浩然當初敢單槍匹馬去鎮政府找馮喆,身上自然有股愣頭三的橫勁,他放炮一樣的開了頭,其他幾個也七嘴八舌的說開了,馮喆總結了一下,這些人矛盾集中在劉秋華這弟兄三個身上,劉秋華利用村委主任的身份為自己家謀求利益,劉二春和劉春華就是執行人、是打手,牛乙嶺在中間起碼是知情不報。

焦一恩這會已經掏出了筆記本拿筆做著記錄。

“……還有那個劉二春,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流氓,就像是發情的狗,關鍵還是隨時隨地發情,見了有點姿色的女人就走不動路了,想盡辦法都要將人家搞上手,在村裡禍害的女人多了去了,他開礦掙了錢,在市裡買了房子,還開了歌廳,成天的烏煙瘴氣,帶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村裡鬼混,誰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