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茶苑從外面看普普通通,進去後卻別有洞天,裝修的風格迥異,有的地方奢華,有的地方雅緻,一看就是費了功夫的,而且曲徑迴廊,不往前行根本不知道下來會走到哪裡,毛根文以司機的身份藉著看環境多走了幾步,回來給馮喆說這裡的房間很安全,都是套式結構,帶著幾個人的女子就笑說這裡絕對安全,裡面就是丟炸彈外面都不知道,黃滿貫瞅著這位皮白肉嫩的女人問:“看來是上了保險的,那就是什麼都可以幹了?”

“幾位老闆,是有保險。當然是什麼都可以幹,想怎麼幹,就怎麼幹。”

這女的一句話就將這地方的底給掀開了,這就是打著喝茶牌子的一個色情場所,馮喆瞅周健雄和毛根文聽到“上保險”也是面不改色,心想這樣的地方沒和公安系統的人有聯系才奇了怪了。

剛到裡面坐下,魚貫的就進來幾個穿著暴露但身材都很好的女人,黃滿貫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別人不一樣,這會就要做個表率,隨意的往後面一靠說:“留下中間那個奶大屁股翹的,其餘的走。”

黃滿貫說的粗魯,沒想到這些女人都不願意了,一個個打情罵俏說自己奶子最大屁股最翹,黃滿貫嘴裡呦呵了一聲:“搶答題,誰先答出答對了,哥哥今晚就愛誰,聽好了:新婚之夜,打一城市名。”

結果還是黃滿貫看上的那個女子張口即出說:“開封。”

黃滿貫哈哈大笑,這個被黃滿貫留下的女人就過來坐下將手直接的放在了黃滿貫的大腿上,黃滿貫下意識的看了一下馮喆,但是馮喆卻根本沒看他。

接著又來了幾個女人,這回穿的都是清一色的比基尼,毛根文說:“美女,你們都給我笑,哪個笑的聲最大,今晚就陪我。”

這些女人見過的形形色色的客人多了去了,毛根文這樣要求,她們也不奇怪,一個個花枝亂顫的笑了起來,毛根文也留下了一個,黃滿貫這時問:“老弟,你這要求我不懂啊,很有些高深莫測的感覺。”

毛根文說:“笑聲大的活力充沛,再說,人一笑全身肌肉就動彈,連著骨頭動著筋,美女們又穿成這樣,想瞧什麼一目瞭然。”

毛根文一說,黃滿貫一臉的欽佩:“你真行,深藏不露,道行深厚。”

毛根文留下的女子拿了牙簽戳了水果喂到了毛根文的嘴裡,一臉笑的說:“哥哥總是這樣別具一格嗎?小妹今晚要領教了。”

毛根文笑:“我平時也沒機會露啊,今晚,這不特殊情況嘛。”

這樣又進來了一批女子,周健雄說:“對不住啊各位美女,我這沒別的意思,要是有新源的姐妹,先請迴避了,哪位不是,就留下來。”

這樣一排的女人只剩下兩個,周健雄出人意料的留下了那個看上去長的並不太漂亮的,黃滿貫問:“你這又是什麼講究?”

周健雄也往後面一靠,將腿伸的很直說:“不懂了吧?這長相平平的女人,由於缺乏自信,所以才熱衷塗脂抹粉,天生麗質的女人相反可以不施粉黛,甚至素面朝天。這是人之常情,死要面子的人往往沒什麼裡子,有裡子的人則底氣十足,並不在乎面子。”

周健雄留下的女子聽了俏皮的吐了一下舌頭,模樣很可愛的說:“大哥見識非凡,說話很有哲理。”

黃滿貫問:“那你剛才不要新源的女人,是什麼說法?”

馮喆猜周健雄的目的是新源的女人可能對新源某方面的事情知道的不會太多,因為要是自己是棉紡廠的一幫人,來這裡消費恐怕也不會找新源的女人,那樣被認出傳出去名聲不好,但是周健雄說的卻有些出人意料:“我又不是找親戚,新源的人熟的太多,不好意思下手,別搞到自己家門上了。”

這會功夫,輪番的來來走走了二十來個女人!雖然來這是有目的的,馮喆心裡還是有些慍怒,看了周健雄一眼,而後轉臉對進來穿著白紗裙的女人們說:“聽好了,我問問題,誰答得對,就是誰了。”

“問,女人結婚有什麼用?”

這幾個穿白裙的女人都笑了,一個說,為了傳宗接代啊,另一個說,小鬍子哥哥你這問題也太沒難度了,女人結婚是想開了。

一屋子人頓時都笑了起來,黃滿貫端著酒說這女人可不是想“開”才結婚的,不過也不對啊,不結婚也能開,那就是看用什麼“開”自己了。

等大家笑完了,站在最邊上的女人說:“女人結婚有什麼用?有個鳥用啊。”

馮喆“啪”的一拍手:“就你了。”

大家坐著放音樂端茶唱歌喝酒,一會功夫氣氛就上來了,陪著馮喆的女人見馮喆只顧著喝酒,就說馮喆看著像是讀書人,馮喆笑了:“我才不是讀書人,不信你隨便問問,讀書不頂球用。”

黃滿貫幾個都笑,這女人說讀書可不就真的不,小妹倒是想起了書裡的一個故事,馮喆就問什麼故事,這女的說:“古時候有個讀書人,這人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長大了之後,家裡給他娶了媳婦,但他不懂操作,找不到‘開’的地方,他媳婦著急了,忍不住害羞的教會了他,等雨散雲收後,這人感慨道:如此這等好事,聖人的書裡居然隻字未提,讀書何用?於是,這人就把四書五經都燒了,再也不讀書了。”

這些女人都是歡場高手,懂得奇奇怪怪的東西總是比尋常人多,毛根文問:“你這是杜撰的吧?哪本書裡還有這故事?”

馮喆身邊的女子說:“真的有,小妹要是說出來,大哥要陪小妹喝一杯。”

毛根文答應了,這女人說:“這個故事裡的男人叫陳著,這個故事是清代筆記小說《耳食錄》裡記載的。”

眾人立即對這女的刮目相看,這女的也會來事,她自己先喝了一杯,然後又陪著毛根文喝了一杯。

酒喝得差不多,周健雄起身說要接個電話,要陪他的女人帶兩瓶酒去別的房間,黃滿貫一看,說:“你們這地方我看著頭暈,名字叫什麼梅蘭竹菊,你叫一房二房三房四房不就行了,聽著是講究,其實沒多大意思。”

陪著黃滿貫的女人說:“我給大哥說個有意思的,我認識一當官的,就是咱們兆豐的,可能已經退休了,他親口給我說的,他將他家的客廳改叫廣播電視廳,主臥室叫計生委,孫子的臥室為教育廳,他母親的臥室為社會保障廳,保姆的臥室為勞動廳,書房為文化廳,電腦房為資訊産業廳,過道為交通廳,廁所為衛生廳,廚房叫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花草室為林業廳,陽臺為環保廳。”

黃滿貫一聽就眨眼:“嘿,這口氣,兆豐哪個當官的這樣?那好,咱們去計生委研究一下工作去?”

黃滿貫也拎著酒走了,毛根文也和陪她的女人離開了,馮喆身邊的女人已經有些暈暈乎乎,往他身上擠了擠,拉著他的手說:“大哥,你今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