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給我。”呂岩伸出手來說道。

姤兒抬眼看向呂岩,有些疑惑,她本能地縮了縮紅腫的右手,將左手伸了出去。

呂岩將姤兒的手往前拉了拉,說了句“別動哈”,嘴裡便開始念著什麼,兩手在姤兒的手腕間環繞,像在施法。片刻間,姤兒的手腕處紅光一現,隨即消失,呂岩收回手,松身倚靠在牆上。

“這是什麼?”姤兒問道。

呂岩猶豫了一下,說道:“沒什麼......誰讓你老是不由分說地亂跑。”

“哦。”姤兒似聽非聽地應了一聲,思緒又回到了呂岩對蛇身的反應一事中。莫名的落寞,梗在心頭愈聚愈多。不一會兒,竟從中衍生出了絲絲的怒氣,不知為何。

呂岩看著姤兒,發現她臉上並沒有對剛才那紅光的好奇與疑惑,反而眉頭隱隱微蹙,悶聲不響。

沒等呂岩細問,村正端著熱騰的飯菜進了屋,招呼著姤兒吃。接著郝一鬆也回來了,說有人提供線索,稱昨日有一押運隊伍,晚上歇腳的地方正好是案發地約莫四五里地外的轉貨站,言下之意,他們有作案機會,嫌犯說不定就藏在其中。

“押運隊伍?”呂岩反問道。

“嗯,大概十來個人,基本都是外面來的。那個轉運站他們在芮縣這邊的主要轉送點,所以應該會在這兒呆上兩天,我想先去看看。”郝一鬆說道。

呂岩點點頭:“好,那我在這兒繼續調查,有發現隨時報信。”

“好。”郝一鬆點了個頭,轉身往屋外走。

“郝大哥,等等!”前腳剛邁出房門,後腳姤兒便放下碗筷追了出來,“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郝一鬆有些詫異:“李娘子,你不留下來和呂……”

姤兒低下頭打斷了郝一鬆的話:“他一個人就夠了,讓我跟著你罷……嗯……我也想出去看看。”

郝一鬆一時不知怎樣答話,便房內正看過來的呂岩使了使眼色,怎奈呂岩也是有些蒙然。

這時,姤兒又抬起頭看向郝一鬆,換上日常的笑臉,說道:“押運的隊伍我還沒見過呢,正好去見識見識,不會給郝大哥添麻煩的,走罷!”

說著,姤兒先走進了院子,出了大門。

郝一鬆用疑惑的眼神歪頭看向呂岩,心內想著押運的有什麼好見識見識的,這帶個女子辦案多不方便,還是呂岩的…….

只見呂岩聳了聳肩,一臉“隨她去罷”的表情,郝一鬆微喘了口氣,轉頭跟出去了。

呂岩搖頭笑笑,轉過臉,才發覺一旁的村正。方才談案太急,一時沒顧上旁邊整理飯碗的他。

呂岩伸手幫忙收拾還熱氣騰騰的飯菜,說道:“把這些放鍋裡留晚上吃吧,也不用熱了。”

“哎。”村正應聲道,“不用不用,我來收拾就行。”

村正收拾得很慢,但也很仔細。呂岩在一旁和村正攀談起來:“聽聞令正已去世多年,村正一個人忙裡忙外,真是辛苦。”

村正拿著抹布的手放慢了動作,說道:“我還沒來村裡的時候,婆姨子就走了。這些年多虧里正看得起,讓我能安心在這兒落腳,還做了村正。”

“村正年紀不小,沒有兒女嗎?”呂岩問道。這問話似是戳到了村正的痛處,他把抹布翻了個面,背過臉擦那剩下的桌角:“獨女早就嫁人了。”

呂岩見狀,便噤了聲。

村正將碗筷拿了下去,呂岩幫忙把小木桌從炕上搬了下來。

“那娘子不是郎君的妻室啊?”村正突然開口道。呂岩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姤兒,尷尬地笑笑搖搖頭。

“我看你們時常在一起,昨兒還睡一屋,還以為……”村正搓著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