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龍昊清這個人,在幾次的相處中有了些瞭解,呂岩等人看他是個本分的生意人,便放下了心中的疑慮,隨之任之了。

姤兒的傷口也隨著入冬漸漸癒合,這日剛下完初雪,姤兒耐不住整日悶在房中,和呂峰等人一起出了門。

漫步在鋪了層薄雪的小道上,晴雪扶著姤兒緩緩行著。等前面的呂峰和李雲裳走遠了,晴雪垂眸輕聲說道“娘子,過些天小郎君參軍去,我也要跟著走了。”

姤兒正把玩著從街邊房簷掰下來的冰柱,聽到晴雪的話,她手上一滑,冰柱便帶著水珠落到了雪地上。

“你說什麼?”姤兒停下了步子問道。

“我已經和小郎君說好了,畢竟……早晚是要跟著他的。聽說兵隊裡不能帶家眷,等送他一段路,我和爹就順道去海州了。”晴雪拉起姤兒溼涼的手說道。

姤兒看著眼前這個小她幾歲的“妹妹”,她那不捨的眼中閃著點點光芒,卻完全沒了兩年前的茫然無措,內心不禁感嘆時光白駒過隙,小丫頭也長大成人了。

“這事兒你和呂岩說了麼?”姤兒問道。

晴雪搖了搖頭,說道:“還沒,雖然我和阿郎從小一起長大的,但有些話,總覺得和娘子說比較舒服。阿郎他人很好,從來沒當我和爹是僕人,甚至還會慣著我,而且娶的娘子你也是這般親切沒什麼拘束。一直和你們在一起,我都被慣壞了,差點兒忘了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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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身份......”姤兒怪道,“一個屋子的一家人,哪還分什麼身份。”

晴雪輕輕點著頭,一邊挽起姤兒的胳膊往前走,一邊笑道:“我知道阿郎娘子待我和爹的好,可是我總是要嫁人的,嫁人呢就要出了這個家,別人的眼裡是有條框的啊。我爹年紀慢慢大了,與其我跟了別人,讓爹重新適應甚至受苦,還是留在呂家好。而且......”

“而且什麼?”見晴雪的臉上泛起少女羞澀的紅暈,姤兒有幾分瞭然地問道。

“娘子,我本來以為我待小郎君和阿郎都是一樣的,可是,看見阿郎娶你的時候,我內心好生歡喜,對小郎君卻......”晴雪的步子也緩了下來,她望著走在前面的兩個黑點,偏頭說道,“單是看著他對別的女子笑,心裡就不是滋味兒,娘子,我是不是氣量太小了?可是我真的很擔心,擔心他喜歡上別的女子就不要我了,所以才......”

輕撫著晴雪的頭髮,姤兒柔聲說道:“小郎君答應你的,他不會食言。可是......”轉過頭,遠處的兩人在空地裡胡亂跑著,一聲聲或笑或罵的喊聲傳了過來。

“不一樣的,娘子。”晴雪轉身看著姤兒,努力地笑著說道,“小郎君不是阿郎,我也不是你。他總要娶妻的,能陪著小郎君,做呂家的妾,已經是我最大的福分了......哎!”

呂峰不知何時跑了回來,從不遠處向晴雪的上空拋了一個大雪糰子,又緊接著擲了塊石子,恰好在雪團經過晴雪頭頂時撞了上,霎時間,雪團四散,大一塊小一塊地落在了晴雪和旁邊的姤兒身上。

“小郎君,你多大了呀,還玩雪!”晴雪拍著被“牽連”的姤兒身上的雪,對呂峰說道。

“就是,還到處偷襲。”李雲裳身上也是星星點點的雪渣,跟在呂峰後面說道,“晴雪,走,咱們饒不了他!”

“好!”晴雪應道。呂峰聞言心覺不妙,立馬往旁邊跑了開,李雲裳和晴雪彎身各捧了一手雪,緊追了上去。

“對了,娘子。”晴雪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頭對姤兒笑道,“家裡和阿郎就全部麻煩你了,還有......你和阿郎說,我心裡很歡喜!”嫣然一笑,晴雪又快步跟上前面的兩人跑走了。

城邊的屋房越來越少,承雪的草木卻漸漸變多,彎曲的小道上,姤兒遠遠望著那三個奔跑的身影,臉上的悵惘依依隨著那吵鬧聲,慢慢地化為了一抹釋然的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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